几天后的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在稻妻城的屋瓦上。
久岐忍像往常一样,在生物钟的驱使下准时睁开眼。
她利落地起身,准备开始新一天为荒泷派、为各种琐事奔忙的日程。
然而,当她拉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门口空空如也。
没有堆在门边等待她处理的纠纷文书,没有需要她签字的账单,甚至没有那个总是一大早就蹲在门口,嚷嚷着饿了的赤鬼老大。
只有一束带着清晨露水的浅紫色桔梗花,静静地躺在门槛上,花瓣上水珠滚动,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
花束下压着一张粗糙的纸条,上面是荒泷一斗那歪歪扭扭、力透纸背的大字:
“阿忍!生日快乐!今天荒泷派全体放假!你也是!谁敢找你干活,本大爷揍扁他!——你最敬重最威武的老大是也。”
久岐忍捡起花束,指尖拂过冰凉湿润的花瓣,又拿起那张字迹狂放的纸条,反复看了两遍。
放假?
全体?
她秀气的眉毛蹙起,第一反应是怀疑一斗又在搞什么难以收场的大动作。
刚走到巷口,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
“哎呀!这不是阿忍姐嘛!早上好呀!”元太那胖乎乎的身体像堵墙似的挡在前面,脸上堆着过于灿烂的笑容,显得有点傻气,“老大说了!今天绝对、绝对不能让您操心任何事!您看,天气这么好,散散步,吃点好的,多好!”他搓着手,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直视久岐忍的目光。
久岐忍蹙着眉,刚要说什么,就见元太晃了晃手,朝着前面跑了。
元太跑了几步,到拐角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劫后余生般舒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赶紧朝隔壁街跑去报信。
这一天,久岐忍的无忧日在无数微小而刻意的意外中铺展开来。
她常去解决午餐的饭馆,那个总是板着脸的老板,在她点完最便宜的定食后,突然端上一碟点缀着红豆和金箔的精致糯米团子,硬邦邦地说:“送的。今天…食材买多了。”
她傍晚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一盏蒙着彩纸,造型别致的风灯不知被谁点亮挂在角落的竹枝上,暖黄的光晕静静流淌。
每一次,久岐忍的脚步都会微微停顿。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她不会去深究这些意外的源头,只是默默地接受,然后继续自己的漫步。
但那挺直的背脊,还是在不经意间放松了一丝。
她伸了一个懒腰,有些好笑。
夕阳熔金,将天守阁的轮廓染上温暖的橙红。
“快快快!阿忍快来了!”一斗压低声音,兴奋得手舞足蹈,“本大爷这边也搞定了!按计划,惊喜马上开始!”
我和三郎正对着我们最终的杰作——那个蛋糕,进行最后的修饰。
蛋糕胚的品相……
虽然练了那么久,但只能说勉强及格。
因为土灶火候的微妙偏差,它有一点点歪斜,顶部也并非完美的弧度,而是带着点丘陵般的起伏。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赋予它灵魂。
我们用熬得浓稠的亮晶晶的树莓果酱充当奶油,小心地涂抹在蛋糕表面,尽力抚平那些沟壑。
再用将切好的、色彩缤纷的新鲜水果,艳红的桃片,金黄的日落果块,还有几颗水灵的树莓,错落有致地铺满了整个蛋糕表面。
最后,三郎小心翼翼地用融化的糖霜,在蛋糕侧面歪歪扭扭地写上了“阿忍生日快乐”几个字。
“完成了!”
我退后一步,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歪歪扭扭,但色彩鲜艳的蛋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巨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三郎看着蛋糕,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笑容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格外温暖干净。
就在这时,八重堂后院的小门被猛地推开。
“茶茶!三郎兄弟!蛋糕好了没?快!快!”荒泷一斗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和一点点挫败,“阿忍回来了!都准备好了吗?”
他的大嗓门打破了黄昏的宁静。
我和三郎合力抬着那个承载了我们一下午心血的蛋糕,跟着一斗,走向荒泷派那个据点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