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幻、小天和时拉比早就感知到小林回来,可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都默契地收回了能力。
它们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既不能看,也不能打扰,只能在门外悄悄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直到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点四十四分。
裹在渡身上的绿药膏才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缕淡绿色的雾气,被他的皮肤彻底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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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猛地睁开眼,眼前一阵黑,双腿一软就往前倒去。
小林早有准备,快步上前稳稳接住他,丝毫不在意他身上沾着的血渍和药膏残留的杂质。
“渡哥哥。”小林的声音轻柔,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还算平稳,只是体力透支得厉害。
渡靠在小林怀里,浑身无力,鼻尖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小林弯腰将他打横抱起,脚步轻柔地走进浴室,渡想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抱着。
浴室里早已放好了温水,小林把渡轻轻放在铺了软垫的浴缸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掰开他攥紧的双手。
看到掌心那五道渗血的口子,他眉头微蹙,指尖泛起淡淡的绿光。
常磐之力缓缓渗入渡的掌心,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接着他又抬手抚过渡的嘴唇,将那里的伤口也一并治好。
做完这些,小林才拧开花洒,用温水一点点冲掉渡身上的杂质和血渍。
水流轻柔,他的动作更是慢得像怕碰碎他,直到把渡洗得干干净净,才轻轻将他放进浴缸里。
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几包晒干的草药,有安神的,有补气血的,一股脑倒进水里,水面瞬间泛起淡淡的褐色。
小林坐在浴缸边,看着渡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忍不住弯起:“渡哥哥的意志力真的好厉害。
喷火龙第一次用的时候,敷了不到半小时就晕过去了。
我第一次用,刚结束也直接晕倒了。”
与此同时,系统房间里的迪斯正百无聊赖地瘫在沙上,面前的虚拟屏幕一片雪花。
她早就看不到小林和渡的画面了,只能随手点开一部老电影打时间。
“唉,崽崽现在和那个红毛小子的关系,真是一天比一天近了。”
她抬手划开一个面板,看着上面小林对渡的好感度,又看了看渡对小林的好感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红毛倒是走了狗屎运。”
虚空之中,阿尔宙斯看着画面里小林温柔照顾渡的模样,周身的光晕都泛起了一丝波动,明显是吃味了。
它冷哼一声,声音带着点不甘:“被吾承认的人会永生,就让汝陪林百年。
百年后,等汝死后,林将不会记得你。”
说完,它转身就消失在虚空里,连一眼都没再回头看。
又一个小时过去,浴缸里的渡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温热的水,淡淡的草药香,还有身边坐着的小林,记忆才一点点回笼。
小林见他醒了,立刻凑过去,语气里满是欣喜:“渡哥哥,你醒啦!你的意志力真的好强大,恭喜你…唉?”
话还没说完,渡突然撑着浴缸边缘坐起身,伸手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他的身上还带着温水的温度,力气不大,却抱得很紧。
他把头埋在小林的脖颈里,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自责:“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用一个人受那么多苦了。”
小林愣住了,下一秒,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来。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渡的背:“渡哥哥,我说过的,我想变强,是为了保护家人和在意的人…所以那些苦不算什么。”
“可我心疼。”渡的声音闷闷的:“你现在压力太大了。
每天固定的锻炼,周末要陪精灵们对战,我只见过你泡澡和休息时摘下来过负重腕带。
老婆,放松一点好不好?你现在有我,不用再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小林沉默了。
他靠在渡的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角。
从绑定系统开始旅行那天起,他就没停下过脚步。
每天的锻炼,负重腕带和脚踝从来没摘过,哪怕是逛城市,也只是靠“疯狂购物”短暂驱散疲劳。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能停,可此刻被渡抱着,听着他心疼的话,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的地方,好像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