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尴尬地笑道:“自然是不能。”
“那还不用刑?”
朱守纯知道无法反驳,只能下令:“来人啊,周平,念你是初犯,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慢着!”石敬谦打断,咄咄逼人,“朱大人,你真是愧对皇恩啊,周平身为捕快,知法犯法,就杖责二十?大齐律是你朱守纯编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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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的一下,朱守纯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明天一早石敬谦要是以此参自己一本,那就不是丢帽子的事了,恐怕自己也得下狱。
朱守纯先是看了周平一眼,这才拿起一根白头签,喊道:“来人啊,周平知法犯法,身为九品武者,当杖责一百,用刑!”
白头签啪啦啦扔在地上,立刻站出来两名衙役,手持杀威棒,来到周平身边,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对不住了,平子,兄弟们下手会轻点。”
周平点点头,他知道这顿打是绕不过去了,趴在地上。
杀威棒,长五尺一寸,上方下圆,上粗下细,重约斤。
普通人最多五十,对于修行者,刑罚自然是加倍。
在用刑的过程中也有讲究,主要看衙役的手法,关系好的,送钱的,打上几十大板,还能活蹦乱跳。可若是没有这些孝敬,二十以内便能让人一命呜呼。
周平都是自己人,这些衙役自然手法轻便,虽然听上去啪啪的,十分唬人,其实打上去并不怎么疼,也就伤点皮肉。
可这些把戏又怎能瞒得过石敬谦,刚打了没几下,这多嘴的刑部侍郎便又来找麻烦了。
“怎么?你们是都没吃饭吗?要是没力气就都回家去,我刑部有的是人!”
石敬谦的意思很明白了,若是不动真格的,这班衙役恐怕都得丢了生计,回去当普通百姓去了。
衙役们看了看县太爷,朱守纯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对不住了,兄弟。”一名衙役压着声音,将一根木棍送到周平嘴边。
周平点了点头,运足了劲,沉声说道:“来吧。”然后一口咬住木棍。
杖刑开始了。
起初,周平还没什么感觉。可随着数量越来越多,一股火辣辣钻心的疼痛从两半屁股涌遍了全身。
啪、啪、啪……
沉闷的声音单调地在整个大堂内回荡,白色的中衣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粘稠的血液将肉和裤子粘连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肉被裤子包着还是裤子嵌在了肉里。
秦水寿斜视着周平,得意地笑着。自从那晚从霓裳院回来,今天是最开心的。
他希望周平能够撑得久一点,越久越好,这样他才能去菜市口瞧瞧,瞧瞧周平的脑袋掉了以后,脖子上的疤是不是碗口大小。
oo杖打完了,周平全身都湿透了,嘴里的木棍被硬生生咬成两截,鲜血顺着裤子在地上留下一滩血印,若不是有人搀扶着,恐怕站都站不起来了。
秦水寿瞥了一眼周平,双手抱拳,说道:“朱大人秉公执法,这样我们京城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堂外,一群百姓拍手叫好,嘴里喊着朱大人英明。
可朱守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县衙是他的县衙,大堂是他的大堂,他心里明知道石敬谦和秦水寿是刻意刁难周平,那些所谓的百姓很可能也都提前串过供。
可是他无能为力,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石敬谦大了他不止一级,若是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西山党,当不当这个官无所谓,怕只怕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受牵连的也许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朱守纯略微思忖,现在能为周平做的,就只有一个拖字决了,于是说道:“石大人,您看今日天色已晚,嫌犯又受此大刑,我看不如明日再审,您意下如何?”
石敬谦冷笑,说道:“朱大人,你也看到了,周平凶狠歹毒,当街伤人,若不是程云秋将军及时赶到,恐怕今日之京城就要多好几条冤魂,这样的凶犯,你还要包庇他吗?”
朱守纯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尴尬地笑着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石大人公务繁忙,不如回去早些休息,咱们明日一早再审。”
“不用,今日若是不给此贼定罪,不光我睡不着,就是整个京城的百姓恐怕也都睡不着!”
就在朱守纯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堂外传来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又尖又细,犹如一支极飞的箭矢瞬间划破了堂内的沉闷,也为周平带来了一线生机。
“唷!洒家不是要来县衙的吗?怎么感觉好像走到了刑部衙门似的?”
朱守纯探张望,认识来人,此人是司礼监秉笔大太监陈得水,赶紧走出书案,施礼迎接。
就连石敬谦也坐不住了,虽然他的官位比陈得水高,可陈得水是宫里的,是元康帝的近臣,就是刑部尚书见了都得以礼相待,更何况他一个侍郎。
石敬谦也赶紧拱手笑道:“陈公公今儿个怎么来这衙门里了,这正审着犯人呢,可别污了您的眼睛。”
陈得水微微一笑,看了看旁边脸色苍白的周平,说道:“洒家今儿个就是为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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