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戚许会长得那么好看,原来她很久以前已经让她的爸妈们惊艳过一次。
说起来,当年的薛红也为他们的离世难过过好一阵。
穆憕想起看到那张报纸后的一次离校回家,薛红穿着一身黑戴着白花站在窗边抹泪,眼前不禁闪出那次返校前,无意在书房里看到的老照片。
那是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的女孩。
当时她没有细看,只认出了年轻的薛红,现在想想旁边站着的那位有点婴儿肥的姑娘,八成就是戚许的妈妈许佳莉吧。
许佳莉是许家的独女,戚许的爸爸戚风也是戚老爷子的独子……穆憕怔住,心里一紧,推算着时间忍不住难受起来。
意外发生在十五年前,戚许和穆升是朋友加同学,年纪自然差不多大,这么一减,小女孩岂不是八岁左右就没了爸妈?
穆憕的心脏拧住,情绪和酒精同时冲击着她的呼吸,憋闷中让她意识到另一个对她来说的大难点。
——戚许这样的身世,备受宠爱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种背景下,她就算真的追到了戚许,后面呢?她们能安稳的在一起吗?
晚上她才说裴艺凝想得太多,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穆憕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能比恐怖片更让她心跳加速的人,都没开始追呢,就有那么多的信息窜出来告诉她不可能,没结果。
这叫什么事?
是老天爷耍她还是考验她?
第二瓶打开,不同颜色的液体灌入玻璃杯,穆憕撒气般往嘴里倒着,对比刚才那瓶稍显温柔的烧灼感从上而下,又从下而上跑了个来回。
郁闷地坐了几分钟,消失的微醺感终于回来,她眨眨眼睛,扶着手边能够到的东西起身,躺到床上重新睡。
购物节圆满结束,简单休息两天,再回去新的阶段将无声开启。
是以,不用上班的时间显得尤为珍贵。
在酒精的作用下,穆憕这一觉睡到大中午,半醒不醒时听到手机震个不停,不得已半挂在床沿接电话:“时诺。”
“醒了呀?饿不饿?我带点东西找你去?”
穆憕从昨天凌晨开始,到现在只昨晚吃了一顿素,饿得都过头了,她翻身滚到床中间有气无力地哼哼一句:“快饿死了。”
“啊?那你再咬牙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着你喜欢吃的东西杀过去!”
电话挂断,醒盹的穆憕侧趴在床上睁着一只眼翻看微信消息。
休息的缘故,几个工作群都安静得很,挂着红色未读的私聊一眼看过去没发现有什么重要信息。
手机扔到一边,穆憕爬起来去洗漱。
时诺到的时候,她刚好从卧室出来:“来这么快?”
“那是,你都要饿死了,我再不来快点,那还是姐妹么?”时诺说着把东西放到岛台,“来,你最爱的椒盐排骨和藕盒,趁热吃。”
“哇!是南庙的和北、北星巷的?还有老东门的山楂冰粉?”穆憕的声音一抖,脸上绽放的笑容原路回收,表情变得防备,“你,没什么事吧?”
她非常相信她们之间的友谊,但在三十八度大热天的大中午,让一个为了防晒不介意把自己包成粽子的人,给她这么绕路买吃的,敢说没有别的事,她都不敢听。
四目相对,时诺热得红扑扑的脸蛋上毫无预兆地露出一个极其谄媚的笑:“橙子,是这么回事哈,咱们上个月不是商量说给你找个其他类型的彩妆博主合作来着么,因为购物节的事,一直没捞到联络。”
穆憕:“嗯。”
“哎,你猜怎么着,今天我一睡醒啊,收到了蜜酿不醉人的邀请,她来了连城,说想跟你合拍一期视频,约你晚上一起吃饭,你看?”
“看什么?原先咱们说好了忙完给我三天假的,你给我减到两天,我什么都没说吧,那今天第一天,你又想让我出去应酬,你自己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穆憕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我们是合伙人,我也是老板,你这么压榨我不合适吧。”
摸着良心讲,是不合适是过分,可都是为了工作嘛。
时诺厚着脸皮赔笑:“哎呀,你不要这么激动,我给你看她的照片,长得老漂亮了,你不是喜欢和好看的人合作么,来,你先看看,再说了就是吃顿饭而已,单纯认识认识熟悉熟悉,占用不了多少时间的,饭总归是要吃的嘛。”
穆憕看着她拿出视频,又切换成朋友圈的动态,警惕的目光一卡,瞄见视频角落里一道熟悉的背影。
长发飘飘,气质清冷,一打眼很像她。
“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你的审美?”时诺挤眼。
果然,看完视频的穆憕坚定的拒绝没有说出口,只是语气不太好地问了一句:“我知道她,拍变装火的,她来连城干嘛?有朋友在这里?”
“啊?”不懂穆憕想问什么的时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