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今天的新郎,在晚宴敬酒的时候,庄别宴瞬间成为众人围攻的焦点。
他平日里沉稳克制,尤其是在酒桌上,几乎滴酒不沾,这在圈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郁汕举着酒杯,搂着庄别宴的肩膀,高声笑道:“大家今天可都得好好敬我们新郎官一杯!”
“我们家老二戒酒这么多年,每次问他为什么,他都神神秘秘地说,要等到结婚这天才能破戒!这理由用了十几年,可算是让他等到今天了!兄弟们,姐妹们,这不得让他喝个痛快?”
这话一出,来敬酒的人更是不绝。
庄别宴今天心情极好,对于递到面前的酒杯,几乎是来者不拒。
从香槟到红酒,再到长辈要求的白酒,杯杯见底。
曲荷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少喝点,意思到了就行。”
庄别宴侧过头,趁人不注意,快在她脸颊上偷了一个吻,眼中带着微醺的笑意,“放心,老婆,今天高兴。”
话虽如此,一轮又一轮下来,饶是庄别宴酒量不俗,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
最后,还是在郁汕和顾聿的搀扶下,才回到了楼上婚房。
“人我们安全送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了!”
郁汕挤眉弄眼地把庄别宴卸在沙上,和顾聿嬉笑着离开了。
曲荷送走他们,看着躺在沙上已经不省人事的庄别宴。
但还没来得及上前,就看到沙上原本“醉醺醺”的男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眸子,虽然带着酒意,却清明无比,哪里有半分醉态?
曲荷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你…你没醉?”
庄别宴坐起身,揉了揉有些胀的太阳穴,“没有。装的。”
“装的?”
曲荷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
庄别宴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如果不装醉,郁汕顾聿那几个家伙,肯定还要闹到后半夜。折腾了一天,你肯定累坏了,我不想让他们再吵着你。”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而且,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我想安安静静地陪你。”
原来他装醉!
“你呀…”曲荷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娇嗔。
庄别宴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头一热,忍不住就想凑过去吻她。
但是很快就停住了,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一身酒味,不好闻。”
“我先去洗个澡,你累了就休息会儿。”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曲荷躺在沙上。
从天刚亮起床化妆到现在,再加上一天的流程,为了拍照接待宾客,还要保持良好的状态。
到后来,她几乎是靠意志力在支撑。
现在一放松,困意很快袭来。
她半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
庄别宴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曲荷蜷在沙角落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强撑着没有躺下。
他心头一软,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困了?”他拂开她颊边的碎。
“嗯……”
曲荷迷糊应着,“累死了,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结婚太累了,还好只结一次。”
庄别宴找来卸妆湿巾,“来,抬头,我帮你把妆卸了再睡。”
曲荷实在是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乖乖地仰起脸,任由他动作。
庄别宴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粉底,眼影和口红。
湿巾冰冰凉凉,曲荷倒也慢慢清醒。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喝酒啊?郁汕说你都戒了十几年了。”
庄别宴手上的动作一顿,“因为小时候,答应了某个爱哭的小姑娘。”
“啊?”
曲荷的困意驱散了一些,努力回想着,“哪个小姑娘?我吗?”
“不然还有谁?”
庄别宴低笑,“那年在渔家渡的时候,赤脚阿伯的弟弟有次喝多了酒,晚上回家时被摩托车撞了,在家里躺了好久,你那时候天天跑去看,吓坏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那段模糊的记忆渐渐在曲荷脑海中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