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翻墙。落地。继续不要命地狂奔。
沈笑笑连大气都不敢乱喘一口,除了在路上和出来吃宵夜的熟人打了声招呼外,沈笑笑一路飞奔回家,砰砰两下锁上大门,又关上了所有窗扇,这才长舒一口气,软倒在地上。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沈笑笑下意识地摸帕子,没摸到,干脆拿袖子抹了。待抹完了汗,沈笑笑这才想起,她今日是带了帕子出门的。
这些天她总是在外面跑生意,天气热,经常出汗,所以帕子就没离过身。沈笑笑赶忙又摸了一遍,甚至把衣裳脱下来抓着衣角抖。
口袋里,衣袖里,内兜里……翻了个遍。
哪里都没有。
她帕子呢?
而且不见了东西的除了帕子以外,还有这些天来她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的名帖。
不会是……正好掉在了那个最不该掉的地方了吧?
沈笑笑:“……”
应该不会这麽不巧吧。
也许就是忘记拿了吧。
沈笑笑想。
她上楼先换了身干净衣裳。
——
叩门声约莫是在午夜二更时分响起的。
叩。
叩。
叩。
阒然无声的深夜,窗外连吁吁的虫鸣声都没有,只有阵风偶尔吹过树叶的婆娑低语声,因此,那三声整齐的叩门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无声。
顿了顿。
似乎是清楚屋里有人,叩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叩丶叩丶叩的三声,每下敲门声之间都间隔一弹指的间隙,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一柄带着尖刺的沉重铁球砸在沈笑笑心头。
没有人应门,于是叩门声再一次响起,这次比先前两次更加急促丶响亮。沈笑笑点了点头,掌灯下楼:“谁啊?”
“是我。”
沈笑笑定了定神,点亮了大堂里的蜡烛,暖融融的火光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了几分:“王世伯?您怎麽这个时候过来了?门没锁,您直接推门进来就是。”
“这麽晚还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王掌柜推门而入,笑吟吟地道。
沈笑笑摸不准他已经知道了偷听两人密谈之人是她,还是只是怀疑她,过来试探一下。便拎起茶壶,装傻道:“世伯喝茶吗?您这麽晚过来,是有什麽事——难道是那日在茶馆偷听之人有眉目了?”
“不。那件事还在调查中,”王掌柜说,“我这次过来,为的是另外两件事情。”
王掌柜慢条斯理自怀里摸出一条银红色蝴蝶刺绣手帕,一张写着沈笑笑名字的名帖,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
“你好像把东西落在别人家里了。”王掌柜微笑道。
真是倒霉到家了!
怎麽偏偏就把名帖落在了那个地方啊!
沈笑笑心里抱着头仰天长啸又以头捶地,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拿起帕子和名帖装模作样看了好半天,惊讶道:“哎呀,这不是我半个多月前弄丢的帕子和名帖吗?怎麽到您手里了!您是在哪里找到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呢!”
“是吗?”王掌柜笑笑,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