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归却只是眨了眨眼,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心底生出一股抱愧。
王怜花自睡梦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满怀担忧的模样。
“王怜花……”她叫他的名字,眼眸在日光里熠熠亮,然后整个人轻轻往他怀里一扎。
王怜花的手举在半空,一时怔愣,他垂眸看着某个不明所以突然投怀送抱的小混蛋,眼神微微软,又在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后微微暗。
若非他及时赶到……
他轻轻迫她抬起头,指腹在她的下颌骨处轻轻摩挲,在她明亮的双眸里骤然俯压了下来,他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又凶又急。
“闭眼。”他稍稍退开,揉着她微微泛红的唇瓣,声音沙哑带着别样的欲。
“王……”未尽的话语被吞没进温软的唇间,他趁机叩开她的齿关,深深吻了进去,抵着她舌根纠缠深吮,在她微微不适的抗议里复渡去安抚,春风渡雨,悠长的舔舐,水声在交错的喘息里黏稠起来。
手指揪紧他的衣襟,原本还能思考些诸如谁今天惹他了之类的疑问,却在他长驱直入的唇舌里乱了呼吸,无暇去想别的问题。
晨光寂静的屋子里,唇舌厮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绯衣公子抵着她的额意犹未尽地有一搭没一搭轻啄她微张的唇瓣,低哑着嗓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宋雁归,我算什么?”
你可以有很多朋友、知己,你值得很多人欣赏、尊重,也值得拥有不止我一个人的爱慕。可是宋雁归,我算什么,我是你的谁?
宋雁归微怔,她在他的话语里听出一股熟悉的自伤,还有郑重。他在问她要一个答案。
她摸了摸袖中小木匣里藏着的礼物,在他一下又一下的轻吻里伸手轻触他的喉结。
“王怜花,这是什么?”
“……”是喉结,人喉骨所在之处。他一时恍惚,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要害。”她笑,屈指轻戳了戳:“是人唯一裸露在外的要害。”
她抬眸,在对方难得失神懵懂的神情里温柔地笑:
“王怜花,你就是我唯一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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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算天赋吗?是天赋吧!
第96章礼物
宋雁归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唇,上面犹带着一丝轻微的刺痛。
要不是她说有东西要拿给他,这个吻恐怕还要持续到很久很久以后。
“咳咳,你先看这个。”她扯了扯某人袖子。
“这是什么?”
王怜花阖眼压了压眼底翻涌的欲,目光好不容易从她唇上移开,垂眸看向面前的小木匣。
“送你的礼物,”宋雁归眼眸亮晶晶地笑,她挠了挠头:“你看,说起来,我都还没有送过你礼物。”
木匣推开,里面是一弩银针,在日光底下泛着冰凉的冷光。
它的机簧设计得很精巧,显然是由深谙机关术的大家所制。银针的表面看不出异样,本身亦常常被人拿来用作检测毒性的工具,但这木匣中的一弩银针,针端却藏了细细的凹槽,淬着一层幽蓝色的毒膜。
好厉害的设计。
江湖中有这样技术的人,最有可能的是黑面蔡家、蜀中唐门,还有妙手班家。
王怜花所学驳杂,样样精通,可要说自小最喜欢研究的,无非易容术和机关术两样。
这样精巧别致,杀伤力又极强的机括,他见猎心喜,同时心底生出一股好胜心,忍不住上手小心把玩拆解起来。
只是……“这是哪里得来的?”
“劫完狱,和三个人动了手,之后有个人在暗中偷袭。”她顿了顿道:“要不是我机敏,险些没躲过去!”
抬眸,一脸严肃:“那样我就没办法赶在半个时辰里回来见你了。”
王怜花闻言微默,谁说这小混蛋不开窍,她分明不仅于武学一道天赋异禀,就连在说情话上也无师自通。
这暗器想必有些来头,而用它之人……尚未能挥出它全部的威力。幸好。
“你喜欢吗?”她笑嘻嘻问。
……喜欢。最重要的是,这是她送他的礼物。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一定喜欢。”她笑着打了个响指,神情颇自信地冲他眨了眨眼。
他轻笑,怎么办,可不能让这小混蛋太得意了。
他倾身,微凉的鼻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颈侧的肌肤,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上面,看,这么近的位置,她其实也一向对他这么不设防……微微俯,在她颈上用力吮出一朵红梅。
在她微微晕的怔愣神色里,绯衣青年薄唇微勾,唇齿在她耳垂上轻咬,嗓音低沉慵懒,如羽毛搔在心尖:“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时间仿佛凝固,他欣赏着她呼吸微促,耳根红透,收起木匣,起身,眸底漾开满足又邪气的涟漪:“我去看看隔壁病人的情况。”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上。
“哇……这人未免有点太厉害了。”宋雁归一阵喃喃自语,哀叹一声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