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编绳
把江翎寄来的喜糖嚼吧嚼吧半晌,徐寂将信封放在一旁,抱着手轻哼一声道“不过如此”。
长岳:“……”
主子你但凡再吃少点试试呢?
说完徐寂又剥开一颗糖往嘴里塞,说话时的声音含糊不清:“宋琦那边怎麽样了?”
“如您所料,他硬不起来了。”
“噗——”徐寂喝的水全给吐出来了,震惊道:“什麽?!”
“不是您说的吗,”长岳莫名其妙:“给他下药,让他再也硬不起来。”
“我是这麽说的吗!”徐寂不敢置信:“我是让他再也硬气不起来!”
“主子,我很确定,你当时和我说的就是硬不起来。”长岳摊了摊手,“再说了,硬不起来,不就也硬气不起来了麽,结局都是一样的。”
徐寂:“……”
行吧。
徐寂阴森森开口:“你下次再把我的话当放屁我就捅死你。”
“哦,好的。”
徐寂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听进去,思来想去,眼眸一转,轻咳一声,随手指了个地方,懒洋洋道:“去这个地方给我找个人。”
“找谁?”
——“连山月。”
***
天色渐晚。晚霞烧了半边天,将原本蔚蓝的天空染得通红。晃得人眼睛疼。
才结束手头的训练,江翎伸出手拭去额角的汗水。清瘦的脸因剧烈运动而布满潮红之色,纤长的眼睫被汗珠浸透,在眨眼间将汗珠汇集,随着动作不断下滑,砸在若隐若现的胸膛之中,便无所遁形了。
纤细的腰肢在腰带的束缚下随着呼吸的动作不断起伏,在行走间吸引来几朵落花,一贴在腰侧便不肯动弹了。江翎对此恍然不觉,回到营帐之中,勉强喝了几口水,便解下腰带和发绳,褪下外衫,一步一步入了温水。
漂亮的脊背露出,突出的肩胛骨随着揽水的动作愈发显得明显。衣衫缓缓垮下地,那黑亮细软的发丝微微垂在腰际,顺势掩住了于水波之中若隐若现的臀。纤长的手指滑过脖颈丶锁骨丶胸膛。那小小的几朵梨花不知何时粘在小臂,随着清洗的动作又急色地攀到他被水浸透的半掩半露的胸膛,便不再动弹。
水珠攀附在雪白的皮肤,将腕骨浸得通红。眉眼间布满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脆弱,江翎仰躺在浴桶旁,胸膛随着呼吸的动作不断起伏。春色也随之若隐若现。
宛若一朵开得正盛的梨花,他周身洁白无瑕,圣洁又美丽。可偏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嫩红的蕊。他的唇丶他的颊,在热水熏染下是如此艳红。红得让人忍不住生出冒犯之心,恨不得将那抹艳极的红碾碎入水,充作颜料来绘出一幅艳极的画。
长发随着仰头的动作在水中飘舞,紧贴在纤细的腰际,在那处勾出一条又一条奇异的纹路。薄唇微张,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好似一只修炼成人的雪狐,于圣洁中妖冶而不自知。
……如此勾人。
许久。直到周身都传来酸软的感觉,江翎才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出了浴桶,拿出巾帕细致地将身上每一处擦干,才将干净的白衫穿上,又拿巾帕一点一点擦着自己的头发。
肩膀因着擦发的动作而微微侧起,纤长的指尖深陷于柔软的巾帕。他垂着眼望向铜镜,表情明明如此平静,眉眼间却总是能透露出一种极其温柔丶极其柔软的笑意。
兴许是因为前世带过孩子,或许又是因为他本身性格如此。温柔似水的性子让他平日里总会生出几分多馀的怜爱,本能地去照顾呵护每一个弱小可怜的孩子。
将头发擦到半干後,江翎便停下动作,顺势坐在铜镜前去端详自己的刘海了。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再修剪刘海,那本来整齐的刘海便顺势蜿蜒而下,贴在脸颊两侧,分作了两缕鬓发,修饰着脸型。
他对此感到有些陌生。忍不住拿起剪刀想将它再修修,可就在将剪刀举起的瞬间,又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眸忽地变得无比黯淡,随後便又叹口气将剪刀放在镜前了。
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了。
***
“什麽十八九岁,我才十七岁,”徐寂嚼着口中的糕点理直气壮,“长不大怎麽了,我要是乐意,我甚至可以一辈子长不大。”
长岩对此无言以对,沉默半晌,伸出了手。
徐寂赏了他一巴掌,没好气道:“干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主子你也忒坑了,”长岩撇了撇嘴,“虽然我不是冲你要钱,但你的态度很让我寒心。”
“那我也把你发配去找连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