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打上招呼,馀光里有个没见过的美女过来,还没走近,姜紫就已经心不在焉了,眸光频频往她那个方向看。
“我同学。”姜紫介绍,又对伏钰说:“我女朋友。”
葬礼很快就要开始,没在门口耽搁太久,进去厚姜紫把花放在前面,随後坐在孟意怀旁边,伏钰放完花,环顾了一圈,坐在了两人旁边。
教堂里有不少人,天主教徒以及老师的亲朋好友,所有的窃窃私语在棺木擡入那一刻静止。
随後是神父在祈祷。
她们无人信教,在身着宽袍的神父在讲解生命丶信仰的意义时,几人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包括一种教徒在沉闷压抑地祈祷。
大概流程快结束时,伏钰终于跟姜紫聊了几句近况,当初毕业时姜紫说还没想好做什麽,伏钰还以为她是在向她抛橄榄枝的大公司里挑花了眼,没想到竟然回国做了个私立高中老师,又累,钱又少,很不明白。
瞅了眼孟意怀,伏钰凑近了,声音放轻:“跟你前对象分手了?”
姜紫也凑过去听,没料到说的是这个,平静中透着无语:“哪来的前对象?”
“你不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网恋吗?”
“没有。”
“奔现没成功?”
“好久之前的事了,早就没後续了。”
两人像在探讨什麽重要机密,边说边防着旁边孟意怀听见,周围教衆的祈祷声密密麻麻,又沉闷,宛如笼在头上的沉甸甸的乌云。
伏钰意味深长看着她,两人曾经是室友,除了上课吃饭,几乎没怎麽在宿舍里见过姜紫,经常深更半夜里回来,知道她私下是个兼职狂,有时候缺生活费了还会跟着她一起。无论工作到多晚丶无论学业和生活上遇到什麽难题,大多数她见到的姜紫情绪极为稳定,仿佛什麽都影响不了她。
只有一次。
那天是个周末,没有课,也没有去工作,据她所说,她在咖啡厅坐了整整一天。
赴约的人迟迟没来。
葬礼结束,从教堂里出来後,伏钰擡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雪花慢悠悠飘落,那会儿似乎也是个这样的天气。
她以为姜紫对爱情失望了,哪怕只是连面都没见过的网恋,没想到还能谈成恋爱:“你什麽时候回北城?”
姜紫:“还没确定。”
“过几天有个私人藏品交流会,要不要来玩玩?”
伏钰从大学到现在始终没变的,就是坚持向上拓展社交圈,积极打入名流举办的高端活动,抓住任何向上攀爬的机会完成上楼身份的转变,为此不惜牺牲必要的东西。比如高学历名片以及年轻澎湃的身体,这点和陈芊水很像,只是两人的社交圈层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而已,陈芊水找的都是土豪二百五。
现在,伏钰也想“拉”姜紫一把。姜紫没当面拒绝,说了句考虑考虑,伏钰是意料之中的平静,只是有点无奈:“你就甘心一辈子当个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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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堂到门口,孟意怀全程没有插话,安静当个美丽的背景板,偶尔观察姜紫,看她有没有难过到哭,还好她只是在看着老师棺木眼睛红了红,倒没有哭的很惨。
孟意怀带她去了个餐厅,看着平平无奇,味道出乎意料地好,牛排切成一小块放在面前盘子里,姜紫道了声谢。
孟意怀挑了挑眉尖,对她客气的态度视若不见:“我们不着急回去。”
姜紫眼神询问:“怎麽了?”
“左右回国了也没事,我想和你在这里多呆几天。”孟意怀脱掉了大衣外套,温暖的餐厅里穿着件高领衣衫,纤细的脖颈和雪白肌肤藏匿在深色布料里,看着依旧很色,说不上的感觉。
她勾唇:“过几天阿月可能也要过来,她现在在休假。”
姜紫点点头,表示理解,静了几秒,没忍住问:“你为什麽喊她阿月?”
孟意怀刀叉顿了顿,擡眸看她。
“……听着很奇怪,你觉得呢?”
她试图把吃醋的行为合理正常化,可那股酸味还是掩藏不住,孟意怀难得没有逗她,一副受教的模样:“叫顺口了,以後我改掉。”
“也没有那麽严肃。”
孟意怀嗯了声,明明看穿了她,还是愿意顺着她:“我喜欢严肃一点。”
很明显,姜紫满意这个答案,唇角都小幅度翘了翘。
当晚在浴室里,姜紫靠着湿滑的墙壁,水珠顺着墙壁和她瘦削的後背缓缓滑下,悄无声息落在地板上,浴室的灯光特意调成了暗调,昏昧的灯光下,情。欲仿若慢慢积攒的水蒸气,在一瞬间爆发,透过湿润的眼睫,她看着孟意怀拆东西。
红色吊带睡裙刚刚被花洒打湿,薄薄透透的,掩不住满目春色。孟意怀的身材是她见过最性感最令人着迷的,她目光慢慢掠过她身体每一寸,像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紧接着她被这件艺术品深深地吻住,甚至更深入地冒犯。
一点也不疼。
只是当她面对着墙,指尖无助地扶着光滑的墙,扶不住,背後一只细白的手与她紧紧十指相扣,给了她一种错觉,仿若在这混沌靡乱的世界,身後的人是她唯一的依赖与信仰。
这还没够。
“舒服吗?”
孟意怀的嗓音正正经经的,还有一点点的冷淡,姜紫气息紊乱,大脑神经在此刻也变得迟钝无比,偏偏身体反应最敏感,在孟意怀又一次使坏後,她心跳鼓躁,昏昏涨涨地嗯了声。
“那应该说什麽?”
“……”
“说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