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柯仰着脑袋,很单纯地疑惑:“姐姐,什麽是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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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芷蕙仿佛在做什麽脱敏训练,玻璃心破碎了千千万万遍,还强迫自己看进去,说这是锻炼强大心态的必经之路,可是看见网友们说她脸越来越松弛丶法令纹遮不住丶甚至还冒出了老年斑这种奇葩言论,浑身上下气的直哆嗦,不知哪个人才网友给她p了张黑图,图片选的是慈善晚宴上她的发言照片,明明那晚她得体干练,却被p成了精气吸干的傀儡模样。
“好了好了,冷静,”孟意怀把她手机拿远,抱在怀里:“你别生气,我去帮你查查。”
“秘书在查了。”赵芷蕙冷着脸说。
“不是还有黎女士吗,我去问问靳之麦,争取查得要多细致有多细致,给你正名,好不好?”
赵芷蕙别别扭扭嗯了声,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个竖长条盒子:“给你女朋友的礼物,记得有空转交给她。”
孟意怀从老宅院离开後,给靳之麦打了个电话,这会儿靳之麦还在公司里加班,累了就给自己倒杯咖啡,悠闲坐在老板椅上,一杯还没喝完,旁边的黑客小哥就把狗仔的ip地址和身份证都发给了她,甚至连请的哪家水军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你电话来的真巧,”靳之麦看着那串地址:“现在有空吗,一块儿去会会狗仔?”
更巧的是,狗仔所在的小区就是姜紫的小区。
又是新的一年,万家灯火长夜通明,李真只能缩在狭窄便宜的出租屋里吃外卖,为了犒劳自己今天没有碌碌无为,他多点了个鸡腿,吃完就迫不及待登号,看自己的那条爆料博流量越来越高,甚至还有上热搜的趋势。
他就是个无名无姓的小狗仔,早早辍学没有正经工作,等着这件事给自己起号挣流量,这时外边儿门铃声敲起。
他狐疑地放下外卖盒子,透过猫眼观察了下,看见是两个美女,便放下防备。
“李真?”一人准确念出他的名字。
“你们是?”
穿着正装的秘书从俩人身後冒出来,很有威严地盯着李真,一板一眼说明了来意,说到侵犯名誉权这里,把相关法律流利地背诵了一遍,吓得李真冷汗直冒,直接把相机交出去了。
他家里很乱,孟意怀没进去,指着茶几外卖旁边的相机:“那个也拿过来。”
李真:“那个跟这件事没关系!”
“拿过来,没关系就还给你了。”
那个相机里的照片也是他偷拍的,拍的是小区里的一个美女,他暗恋她很久了,之所以租在这个小区,一方面租金便宜,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
但是跟爆料确实没什麽关系,李真把相机交给她,眼看着面前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黑,比刚才还要吓人百倍。
李真:“有…有什麽问题吗?”
“你有备份吗?”
“没有,我又不靠这个赚钱,我自己偷偷欣赏的。”李真拍的都是日常照片,大多数都是姜紫走在小区路上的背影或侧脸,更多的就没有了,因为这个女人很宅,一天也出不了几次门。
孟意怀把卡拔出来。
李真哎了声:“这个没关系吧…。。”
下一秒,索尼相机像被掷出去的网球般狠狠扔在他身上,他连疼痛都顾不上,下意识接住相机,整个人踉跄着猝不及防摔在肮脏的地上,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不仅他傻了,就连靳之麦和秘书都懵了。
“我是不是给你好脸给太多了?”孟意怀走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拍的是我女朋友,能听懂吗?”
看他还紧紧护着相机,孟意怀嗤笑一声,踢破烂似的把它踢远,镜头咔擦生出裂纹,她唇角冷漠地挑起来:“你该庆幸今天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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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一片死寂,秘书大气不敢出,来之前说好冷静解决的,谁能料到过程这麽粗暴,靳之麦从只言片语明白了前因後果,宽慰了几句,带着秘书离开了。
姜紫洗完澡,穿着宽松卫衣窝在沙发里写论文,旁边放了杯她自己做的咖啡。
门铃声响起,她顿了顿,放下电脑去开门,孟意怀半拥着她进门,边亲她边顺手把门关上,姜紫被抵在门板上,湿热的吻横冲直撞裹挟进来,麻痹着她的神经和骨骼,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躲了躲,被孟意怀扶着脸颊,勾着舌尖轻轻绕了个圈,松开:“新年快乐。”
姜紫还没从刚才的激吻回神,舌尖还发着麻,愣愣啊了声:“你就是过来说这个的吗?”
说着姜紫想越过她去沙发上,被孟意怀拦着不让走,两人就这麽连体婴似的一步一步挪蹭在沙发上,姜紫无奈想笑:“你在干嘛呢。”
“姜老师,我被骚扰了。”
“嗯?”
孟意怀把微信聊天界面给她看,姜紫看到有个叫赵柯柯的人,从白天到晚上给她不停发信息,从她的爱好口味连至她羽绒服的牌子都问了个遍,到了晚上更是要求和她住一起,看得姜紫面色发黑:“你怎麽不把她删了?”
“得罪不起,”孟意怀靠着她的肩,眼睫微动:“没关系的姜老师,我不是让你为我担心的。”
“……”
“就算门被赵柯柯敲烂了,我也不会开门的,无非就是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罢了。”
“……。”
正说着,赵柯柯又发来条消息,畅想着明天还能吃到孟意怀做的饭。
姜紫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几天?”
“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勉强。”
“不勉强,”姜紫把论文保存後合上电脑,站起来:“那我今晚就搬过去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