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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帛(第1页)

玉帛

“小子,你的佩刀呢?”方阵正中,张教头瞪着眼前矮瘦的小兵,今日教习刀法,按例要先检验一圈队里兵士的刀是否完好,没想到真让他抓着一个没带刀的。

“教头,我。。。。。。”

“张教头,不好意思,这是小弟夥里的桓固兄弟,他今天刚来报道,不知道规矩,刀给落营里了,小弟刚才已经教训了他一顿!教头您看,不如就先将校场兵库的刀借他使使?小弟保证,明天一定督促他带刀!”杨栓在旁拱手赔笑。

“这怎麽行?!”

“是嘞,张教头说的在理!杨夥长,这咋行!可不能坏了军中的规矩!”王铁柱在後叫嚷,身後几人跟着起哄。

“张教头,这。。。。。。”

“张教头,杨夥长为人宅心仁厚,是不忍看小的受罚才这样说,实则。。。。。。实则,其实是小的把佩刀弄丢了,昨日才领的佩刀,在营帐里睡了一夜,没想到竟丢了。”燕恒假装焦急,“都怪小的睡得沉,也不知怎生搞的,昨日睡前还放在兵架上,今晨起床就没见着!”

“昨天领的佩刀,今天一早就丢了?有这麽凑巧?”张教头睨一眼燕恒。当左营的教头好几个年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麽快就丢刀的小兵,有够倒霉。

“军中的规矩,丢失佩刀等兵器不仅要照价赔偿,还要打上一百大板丶逐出军营!曹判官交代了,严明的军纪是左营的立营之本!小子,本教头不管你是不是新来的,什麽缘故丢的刀,刀丢了,就要受罚!”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一声令下,燕恒只觉头顶被阴影罩住,身边上来两个壮汉,牢牢架住自己,其中一人使了大劲,狠狠掐着他的胳膊。

不用看,肯定是王铁柱。

唇角一勾,双眼大睁低头盯着身侧人的腰带,故作惊讶:“等一下!咦?这位大哥腰上别的好像是我昨日新领的佩刀!奇了怪了,这是咋回事?”

“你娘的软蛋!敢陷害老子!!”

王铁柱突然暴起,五官狰狞,举起拳头狠狠砸向燕恒脑袋。

燕恒丝毫未躲,正要擡手迎击,没想到脑後飞快伸出一个三指大掌,将那拳头牢牢接住。

“王铁柱,张教头还在这,你竟敢当着教头的面殴打自家弟兄?”

顺着大掌望过去,浓眉厉目丶威风凛凛,杨栓出手又帮了他。

一想到自己是故意做戏,燕恒突然有些愧疚,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张教头,杨夥长。”转身,指着方才那腰刀:“小的确实觉得这位王铁柱大哥的佩刀有些眼熟,不知能不能让我看看?”

“咋可能是你的刀,这分明是老子的刀!”王铁柱怒不可遏,急得将腰刀直接取下,递给张教头,“张教头,这小怂蛋不配摸老子的刀,俺这刀刀鞘都是俺娘在的时候亲手补的,咋可能是他的刀!您可得为俺主持公道!”

张教头左手执刀,右手握上刀柄,略使劲一抽,抽出一把未开刃的新刀,伸出两指一弹,回音钝重,久久不散。

怎麽会是新刀?!王铁柱目瞪口呆,心快蹦出嗓子眼:他啥时候换的刀?!咋一点印象没有!

心思一转,愤愤看向燕恒。只见这人目不斜视,看都没看那刀一眼。

定是这姓桓的怂蛋干的!那句话咋说的来着,蛇蝎心肠!真狡诈!

“王铁柱,你这刀鞘确是旧的,可刀又是新的,本教头记得三日前练刀的时候你拿的还是把缺了口的破刀,这几日你难道领过新刀吗?”

兵器武备乃是军中严加管控的军资,由各营司胄专司负责,容不得造假撒谎,王铁柱只得垂头道:“没有,张教头,俺已经八年没领过新刀了。俺就老实说了吧,俺家现在一个人都没了,也拿不出啥钱,求您听完别赶俺走,昨天夜里。。。。。。”

“嘶,昨天夜里——张教头,杨夥长,小的突然想起来了!”没等王铁柱往下说,燕恒猛地一拍脑门,回身冲张丶李二人堆笑道:“瞧我这记性!是这样,小的想起来昨日领了新刀回营後,和铁柱大哥打过一次照面,铁柱大哥听闻小的手里是把新刀,就借去看了。”

偏头看一眼王铁柱:“铁柱大哥,是这样吧?小弟没记错吧?”

王铁柱先是一愣,随即忙不叠点头:“没错!没错!张教头,俺想起来了!昨天夜里睡得急,忘记把刀还给这怂。。。。。。小子了,肯定是俺刚才拿错了刀!”

“那你的刀呢?王铁柱!本教头是这麽好糊弄的?合着你们两个在我这校场搭戏台唱双簧呢!”

“来人!把他们俩给我统统抓起来!”

张教头大怒,愤愤而去,命人押着燕恒和王铁柱回帐找刀。王铁柱故意在自个草席左右翻找一阵,最後趴在席上向下摸了半天,摸出一把新鞘破刀,张教头得知後将此事上报给曹判官,认为两人有扰乱校场丶斗殴寻衅之嫌。曹判官听了张教头的陈述,觉得确有其事,下令罚二人及夥中所有兵士前往江油助难民垦田,并各打两人十个大板,以儆效尤。

陶司胄得知此事後,因还需燕恒替自己登记耕具,着了急,亲往曹判官帐中说理求情,哪知曹判官铁面无私,不肯松口,一番争执後陶司胄只得作罢。此事逐渐在左营中传开,偶然间被陈乾景听了去,当即将曹判官要到忠勇军右营继续担任判官,成为军中一段逸事。当然,这都是後话。

说起江油,在剑门群山以南,蜀中之西,两地相去约二百馀里,其间多为崇山峻岭,数之不尽,望之不绝,野兽遍布,乔木丛生,是以山多丁少,鲜有人至。几年前,江油一带匪患频仍,不少大匪在山中落地扎寨,时常下山到附近蜀西丶绵城劫掠百姓和来往商队,一时间,两地百姓叫苦不叠。

或许是老天不忍,忽有一日叫陈乾景带领陈家军途经此地,遇上山匪拦道,陈乾景一怒之下端了匪徒的老巢,并无意中发现此地盐层颇深,于是偷偷在此凿井制盐,发家致富,最近,随着新任节度使李公望的上任,制盐一事逐渐由私转公。李公望先前划给难民的开垦之地中,便点了江油,几日过去,江油为数不多的平坦地带都被先到的难民占据,後至者只得在茫茫群岭中寻得可辟之处。

燕恒紧紧抓住头上伸下来的三指大手,用力一蹬,一个跨步迈上久违的平地。

“嘶——”屁股上的板子印瞬间被扯开,火辣辣的疼。

还没站稳,眼前递过来一个水囊,擡头一瞅,递水之人络腮胡子挂了满脸,……怎麽又是王铁柱?偏头往前看,王铁柱身後八个人都热汗涔涔,除了杨何吴三个比较熟络的兄弟,其他人皆没好气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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