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一条条被列出,在脑海中迅速整理成型。
推论呼之欲出:所以,魏尔伦是某种和中也相似的存在,[某种类似荒霸吐的能量体]的容器,抑或别的什麽实验産物?
那对方的异能,重力?不,与其说是重力,不如说是力场?
通过施加力场对物质粒子层面进行操控,从而溶解水泥,重塑金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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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程度,即使拖延了时间,也没有意义。
根本无法阻止。
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中也曾经执着于寻找荒霸吐,”
无法解释信息来源,得先想办法圆过去:“八年前,荒霸吐爆炸形成了镭钵街,同样是八年前,白濑第一次见到中也,中也却连面包也不认识。”
“缺乏常识丶出身封闭场所丶与荒霸吐有关丶拥有超越常人的强大异能。。。中也是荒霸吐异能实验的産物。”
在魏尔伦不耐烦以前,雾岛栗月终于说到了重点:“而您,作为同样强大的异能力者,自称中也的哥哥,我推测,您是与他相似,甚至相同的存在。”
白濑吃惊的张大了嘴,魏尔伦倒似是有了点兴致,他的视线落了过来:“不错的推论,不过,那又怎样?”
“那麽,”雾岛栗月走近了些,仰望对方灰蓝的眼眸:“对您来说,有意义的就只有中也。包括杀死白濑的这一行为,也只有在中也面前,才具备实施之价值。”
“因为,斩断羁绊的本质是施加痛苦,您以痛苦为胁,迫使中也屈从,是以,其间每一次痛苦都需要增值,否则第一次是冲击,第二次是加剧,第三次就只是数字了。”
“而中也重要之人的数量是有限的,那样您将无法达成目的。”
足够近了。
说话间,不动声色地,雾岛栗月释放了自己的异能力植物孢子。
“你是这样想的啊。”魏尔伦轻叹,意兴阑珊:“的确,直视之冲击会带来意外之喜,不过,也许中也并不打算来呢,工作时间拖太久的话,很让人困扰啊。”
“他会来。你知道的,不是吗?”
“哈,”几乎无声的,魏尔伦笑了一下,并非嘲弄,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却自然地从喉咙里冒出了气音。
大概是因为对方的神情吧。
这个少年,男孩?
太小了,这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孩子站在他面前,没什麽表情,却莫名显得笃定。
就这麽相信中也吗?
像是感到了有趣,他伸出手,抚摸男孩的脸颊:“或许吧,”
飘荡的声音很温柔,内容却是令人心惊的残忍:“但你似乎忘记了,你并不在中也重要之人的范围内,这样一来,即使我杀掉你,也没有关系,对吗?”
雾岛栗月的心沉了下去。
他意识到,释放出去的孢子在接触到魏尔伦以前,就被对方周身的力场驱逐了。
果然没有用。。吗?
*
腐烂的深绿,幽暗丶密集,像水藻,于湖底深处摇曳,水面却清透淋漓。
男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如一汪深暗静潭。
而掌下的皮肤,和他预想的一样,苍白丶柔软,微微发热,是比一张纸更韧糯的触感,也更脆弱。
空气静默的瞬间,魏尔伦短暂走了神,
他的拇指不自觉地用力,摩挲男孩眼下一小片的皮肤。
雾岛栗月眨了眨眼。
试图驱散,薄薄一层皮肤外,延至眼球的轻微挤压感。
而他的思绪还在运转。
是碰触生效吗?
[瞬间切碎的1228块骨头,没有外部损伤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