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前镭钵街爆。炸事件时,只要雾岛栗月对中原中也多一点关注,追踪事件发展,很容易就能得知兰波的来历。
并且,这也可以解释,为什麽,雾岛栗月第一次见到他时,被[异能无效化]後的第一情绪是恐惧了。
因为在那更早,雾岛栗月就已经知道了他,深知他的可怕之处,所以在车站看见他时,才会感到恐惧。
而一年後,因为知晓兰波与魏尔伦的渊源,雾岛栗月出于对无害结果的判断,将异能金属交给对方,就合理得多了。
并非是出于自保,而是出于,相信。
只是。。。
尽管他猜到了这一切,却,无法证明。
无法证明异能金属确实在魏尔伦手中,——尽管魏尔伦归还了帽子。
也无法证明雾岛栗月曾拿到过异能金属,即使雾岛栗月曾经默认知道那是什麽。
正是这种郁闷,他才总忍不住吓唬自己的新下属。
哈,看对方从一脸警惕,到如今的。。。
嘛,毕竟隐藏能力这种事,区域性的监控视野,一个街区,还是一座城?
若是後者,其带来的大量情报价值与实用性,港。黑没理由放着不用不是吗?
*
富士见川安静地流淌着,像是一曲和弦清凉丶活泼欢畅的D大调练习曲。
清澈流水冲过河底的光滑石子,哗啦啦流向远方。
看着一川流水,雾岛栗月开始现编理由:“因为。。。”
[是怎麽找到我的呢?]
如今,对于这种日常性的试探,他早习以为常,自暴自弃。
不知被猜到了多少,便一律当对方已知晓了全部,
一开始还认真寻找借口,现在嘛:
“。。。前几天太宰先生说过想吃螃蟹,我就猜,会不会是看见了清澈的河水,您便下水去捞螃蟹了。”
“还真是了解我啊——”拉长的语调里带着笑意,像是笑他回答的不走心。
“但,又是怎麽猜到是这条河的呢?”
“唔,”他努力作出思考的模样,却只发出了无意义的音节:“就随便试一试,如果这里没有捞到,就换一条再试,没想到很幸运,一次就捞到了呢。”
灰发少年用棒读的语气说出了活泼的话。
“噗,”太宰治笑了一下,鸦羽般的睫毛轻颤。
“幸运吗?那还真是不幸啊。”
望着川流不息的河水,他闭了闭眼,像唱诗般地轻叹:“温暖的丶南川的水流,我以为,那是载渡生者的船舶,但。。。。”
未尽之言隐于寂静。
雾岛栗月侧头去看。
碧蓝晴空下,有细碎光点落进鸢色眸中,光斑纯净到澄澈,让人不觉想起了儿时回忆里透亮的琥珀糖。
是很好看的颜色。
察觉到他的视线,太宰治回过头来:“栗月,你有想过为什麽是你吗?”
“?”
雾岛栗月不明所以。
“为什麽,最先找到我的是你呢?”
“为什麽,[寻找太宰先生]这件事被默认成了你的责任呢?”
天空依旧那麽晴朗,但也许是因为逆光的原因,雾岛栗月无法再看清对方的表情了。
对方仍只是站在那儿,那种懒散的感觉却消失了。
他感觉凉意在蔓延,如爬行生物沿着脚踝向上,冰冷丶湿滑。
却不明白对方的发问。
而另一边,太宰治的目光越过灰发少年,看向远方停靠的黑车,那是港。黑待命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