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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当然，少不了港。黑高耸的五联大厦。

盯着手背上被咬出的牙印看了两秒，雾岛栗月没再去管它。

他看向梦野久作：“你不开心了。”平淡陈述事实。

男孩回头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像是在说，不然咧？

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了下去：“这是森先生的测试，既是对你的，也是对我的。。。”

回来横滨後，森鸥外因他表现出的争权小心思敲打他，却也不忘给他点甜头，

——让他接触梦野久作，接触黑手党从小培养的稀有异能力者，本身就是一种接纳他进入核心圈子的表态，

但，也同样是考验。

测试梦野久作的驯服，也测试他的能力，是以，“如果你乱跑，我会被判定为能力不足，而你，也很难再有出门的机会了，大概，”

注视遥远的海面，少年声音清冷如潮，却是慢吞吞的。

对侧的男孩却忽然激动起来：“那又怎麽样？反正现在也一样不是吗？”

目光直射过来，语调近乎尖锐：“只是从一个笼子，进入另一个笼子，难道玻璃的笼子就更美丽吗？”

一边说，他一边用力锤在了玻璃上，金属构造的舱室都好像晃动了一下。

“嗯，你说得对。”雾岛栗月收回视线：“那麽，为了不被判定为失职，我们可以一直呆在这里面，直到首领决定回去。”

“你，”下一秒，梦野久作猛地站起，扑了上来。

“想清楚，动用异能的话，就是不同性质了，何况——，”

握住对方的手腕，雾岛栗月神色不变：“摩天轮的转动一周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半小时内，若我陷于恐惧，无差别攻击，目标却只有一人，你有足够把握避开吗？”

暗绿与星瞳对视，空气无声僵持，

片刻，他率先松了力气：“所以，还是有区别的吧，不同的笼子与不同豢养方式。”

“放开，”一甩腕子，梦野久作气鼓鼓地坐了回去。

舱室还在上升，匀速缓慢，离地越来越远，离天空越来越近。

喧嚣与人声都被抛离，空间越发狭小安静。

“我要吃冰淇淋。”依旧不高兴地抱着玩偶，梦野久作打破了沉默。

“好，下去就买。”

“还要坐过山车。”

“嗯。”

“待会你要都听我的。”

“哦，看情况。”

“哼。”

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渐渐的，他们升到了最高点，男孩的目光被窗外景象吸引，爬起来，跪在座位上，脸贴玻璃朝外看去。

高处总能让人感到自由，即使心知世界是笼，但若见更远的远方，开阔，广远，

海蓝天幕间，飞鸟鸣叫着划过天际，掠过云端，俯冲丶陡转丶飘落，于辽阔海面追逐一场漫长的滑翔。

当它们的影子掠过星瞳，尾羽如遗光屑，点燃碎火，熠熠生辉，

良久，直到摩天轮下降了高度，城市重新出现在视野，梦野久作才意犹未尽坐回座位上，

缩在座椅阴影里，踢踏着小腿，两腿交错着擡起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