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春有些无奈,这人怕单纯的就以为顾望春是想坐这里了,开口:“就这样坐着,”怕他还理解不了,补充道,“抱着你坐。”
顾池雁的身体僵硬了几秒,然後软了下来,靠着身後人的胸膛:“会重。”
顾望春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发顶,是干燥洗发水的味道,带着不知名的花香,下巴搁在他的头上:“不会。”
顾望春看着顾池雁手中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书脚,想笑,问:“要不然看个电影。”
顾池雁自然说“好”,这才让这本小小的杂志幸免遇难。
最後两人挑了一部文艺片。
後来顾池雁连名字都忘了,只记得两人在电影里主人公接吻的时候,仰头与俯身的顾望春也接了一个长久的吻。
分开的时候,脑袋乱糟糟的,後面的情节没看,前面的剧情也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有唇畔的柔软一直存在。
情到浓时,顾池雁有些局促与不安,抓着顾望春的衣襟,骨节泛白也没有说话。
还是顾望春发现的,他看着面色有些惨白的顾池雁,探了探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给他把凌乱中解开的扣子扣好,哑着声音问道:“不喜欢吗?”
顾池雁过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睁开眼睛,脸色好多了,摇了摇头。
喜欢的。
能够看出来,在手伸进去之前,顾望春是能够保证顾池雁和他一样是意乱情迷的,是接受的,不然他是不会继续下一步动作的。
沉默片刻,顾望春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缘由,刚想说话,顾池雁就垂下了眸子,低声说:“对不起。”
又支支吾吾地说:“我可能。。。。。。不太适应。。。。。。在外面。”
顾望春恍然大悟。
顾池雁就像只受伤的刺猬,只会对顾望春放下戒备,别人去碰只能被扎得满手是血,而这又有一些特定条件,只有在一个他认为绝对安全的环境之下才会放下硬刺。
一个陌生的丶不熟悉的地方,他的本能反应就是拒绝,竖起坚刺保护自己,才能在灾难下幸免于难。
但顾望春一想到顾池雁都那麽难受了,就只是死抓着他的衣领,什麽话都不说,心里就像是被针密密麻麻扎了一通。
顾池雁良久没有听见顾望春说话,也觉得这样有点扫兴,敛起眼皮,嗫嚅着说:“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搂紧在怀里,顾望春闷着声音说:“不了。”
顾池雁抿着唇,半天才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哥哥,你或许习惯说对不起,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是最不希望听见对不起的,你没有错就不需要道歉,你可以不将你的顾虑丶担忧丶不安告诉我,同样你有权拒绝我,知道吗?你永远先于一切。”
事实上就是这样,顾望春对□□有极致的把控,除了在进行的途中打不断,像是一只永远吃不饱的野兽,这是一个正常男性对于所爱之人最原始的靠近。但其他时候,只要顾池雁不想,他都能收放自如,爱不是泄欲,而是尊重与爱戴。
看着顾池雁还想说什麽,他笑道:“那回去补偿补偿我吧,宝宝。”
拖着尾音,暧昧又宠溺。
顾池雁要说的话就被堵了回去,压在喉咙,看着那双情乱朦胧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觉得心里烧烧的,满满的。
晚些时候,两人去超市里买了些菜和零食。
两人把今晚要吃的菜拿出来洗了,又把肉切好,做足准备。
晚餐是顾望春掌勺,顾池雁就在旁边帮忙,说是帮忙也不过是拿着几个土豆去皮。
顾望春给顾池雁拿了个小矮凳,他就坐着削皮,顾望春穿着围裙,站在竈台边,拿着锅铲,身形挺拔,清冷里透着居家,很奇妙的一种视觉冲击感。
顾池雁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刮皮。
锅里“滋滋”想着,铁与铁碰撞的轻响,香气充满整个厨房。
土豆刮完洗净切好装碗里,顾池雁刚想去看看干些什麽,手腕就被拉住了,装过头去,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鼻而来,一勺金灿灿丶白嫩嫩的蟹黄豆腐就杵在嘴边,顾池雁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把豆腐吃进嘴里。
滑嫩的豆腐裹满了蟹黄的沙质咸香在嘴里爆开,充斥整个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