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春对上那睡眼惺忪的表情:“要起吗?”
顾池雁点了点头,看着顾望春扣好最後一颗扣子,张开手,顾望春给他穿上羽绒服,顺势把人抱了起来。
“撒娇呢?”
顾池雁软绵绵地摇头,没说话,就挂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他的脸颊。
“不下来?”
顾池雁一副被吸干精气的疲惫模样。
往常他也很累,但是跟这一次的累不一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想一直黏着顾望春。
屋外的咸咸开始发疯了般地抓门。
顾望春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问:“身体不舒服吗?”
顾池雁摇头:“没有,就想抱着你。”
他也看出来了顾池雁的意兴阑珊,一副恹恹的模样,没把人放回去,就抱着去开了门。
咸咸一下子就窜了进来,激动的打转。
顾望春懒得管它,抱着顾池雁下楼。咸咸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後。
好在家里的人一个都没起。
到了厅堂,顾池雁才缓过神来,让顾望春把自己放下了。
顾望春依言把人放到了沙发上,正好可以从厨房里看着他。
顾望春先是给咸咸倒了狗粮,咸咸却没吃,而是跑到顾池雁的身边趴着,像是知道他很累,一副乖巧得很的模样陪着他。
顾池雁窝在沙发上,把脑袋缩在领子里,懒洋洋的。
顾望春把粥熬好,出厨房就看见顾池雁正闭着眼睛睡觉,想把他又抱回房间,刚一抱上,顾池雁就醒了。
顾池雁只睁开眼睛一秒,又阖上眼皮,亲了顾望春一口,压着声音问:“做好了?”
“嗯,”顾望春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抱你回去再睡睡?”
“你要睡吗?”
“昨晚下雪了,我去铲铲雪。”
顾池雁睁开眼睛,果断摇头:“那我不睡了。”
顾望春问:“怎麽了?”
顾池雁说不准这是什麽样的心理,只能说一个笼统的感觉:“想看着你。”
没一会儿,徐程也起了,和顾望春一起铲雪,方丝宜昨晚睡得太晚了,还在睡觉,徐程看着顾池雁靠着门框睡着了,小声问顾望春:“小顾老板,你要不让池老板回房间再睡睡,等会儿不要感冒了。”
顾望春点点头,把铲子放下,刚走过去,顾池雁就睁开了眼睛,笑着问:“没睡?”
顾池雁懒懒地摇了摇头:“你过来了。”
“回去再睡一会儿。”
顾池雁还是拒绝。
顾望春不知道这是个什麽情况,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他搬进了里屋,可以确保看见外面的自己,顾池雁才松口。
没多久方丝宜和馀康成也起床了,几人吃了早饭,他们就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说是家里人催促,出于人际关系的维系,还是得回去走亲戚。
顾望春任劳任怨地给咸咸梳毛,
问:“你最近都吃不下东西吗?”
刚才桌上顾池雁只吃了几口,就觉得没有胃口了,顾望春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顾池雁刚想开口说“没有”,就听见顾望春严肃地声音:“不要骗我。”
顾池雁喉咙一卡,不去看他,被人一眼看穿,只好实话实说,但是怕他担心,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心虚地说:“断断续续一个月?”
“一个月?!”顾望春声音提高几分。
“什麽一个月?”接完电话回来的馀康成就听见顾望春略微破防的声音,觉得稀奇。
顾望春想起馀康成说过他最近对“中医”很感兴趣,还去找了个老师学,连咸咸的毛也不梳了,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在学中医?”
馀康成无比自豪地说:“ofcourse,我老师都说我可以出师了,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顾池雁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一想到医院的味道就感觉反胃,对着馀康成说:“小馀,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帮我看看呢。”
一听这话,馀康成赶忙靠过去,接过顾池雁递过来的手腕,有模有样地开始把脉。
一分钟後,开始还游刃有馀的笑脸渐渐僵硬,手指动来动去,擡头看了看顾池雁又看了看顾望春,着急忙慌地重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