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着襄的耳朵,温热的吐息分明是阳间的东西,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也不像蛇。
要是一定要说,那估计就是——如果凤凰死了,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不死鸟也会死去吗?
襄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得回复:“你是谁?”
“夙,我是夙”
“那夜在哪里?”
“在我肚子里”
……
“哦,这样啊……那麽我现在也在你的肚子里吗?”
沉默,然後打破沉默,白夙笑出了声。
“对”白夙说。
铁锈味灌进白夙的口腔,像一座喷泉,当人造的血液被排空,用于再生的蛭被挖了出来,咕咚一声,掉进“桶”里。
“怎麽了?为什麽不敢看我呢?”形式不知道什麽时候骤然颠倒,白夙跪坐在槐木地板上,而襄,她轻轻地抚过白夙的脸庞,揉捏她的颧骨,一阵刺痛过後,一张破破烂烂的画皮坠落在地。
白夙痴痴笑着,发力点就那麽大,不可避免的,撕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皮肤,露出里面青青红红的血肉组织。
不是鬼面。
陡然一剑贯穿心脏,襄跌落在白夙的身上,下颚撞在肩胛骨上,几分痛处皱了眉头,却撼动不了她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白夙依旧保持着她脸上的痴笑,襄实在没想到变化来的如此之快,但她没有机会了……
白夙敛起泛滥的情绪,恢复往常的嗤笑。
“哦,真抱歉,我忘了你还是个小孩子呢”可惜襄听不见。
白夙从眼的领域里抽离出来,涣散的瞳孔再次凝聚,不太美妙地对上了属于希帕蒂亚的眼睛。
白夙是少数能够凭借眼神就分辨出希帕蒂亚的人,为此,她对希帕蒂亚了解异常之深。
也得益于此,她更是明白,希帕蒂亚这个“叛徒”是个随时可爆的地雷。
“怎麽这麽看着我,我可是帮你把小老鼠抓回来了”希帕蒂亚耸耸肩,一点也不意外白夙的凌冽冷意。
白夙转而看向被绑起来的虞笑,虞笑被吊在质子化成的绞刑架上,脸上没什麽伤,衣服也算完好,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还委屈巴拉地看着白夙。
呵,还挺有精气神。
但这也侧面反映了希帕蒂亚的实力又有几分精益。
思及此处,白夙暗暗提起了几分警惕。
表面上也是符合大巫身份地命令道:“把她放开,她的存在不会妨碍你们”
“唉?你是在说笑吗?”希帕蒂亚自觉自己脑子虽然不如千年前灵光,但是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她可是变相创造了白襄丶陆明瑶和陆明铮这对双子,可能性之母,你现在居然说,‘她的存在不会妨碍你们’,包庇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话不投机,希帕蒂亚也逐渐锋利起来。
“别这麽阴阳怪气,你得清楚,她是巫冢的女孩”白夙丝毫不退,她会守护每一个巫冢的女孩。
希帕蒂亚冷眼瞥了一眼虞笑,果不其然,虞笑对她眨了眨眼,像是被熊大人罩着的熊孩子,贱得慌。
终究,希帕蒂亚退了半步:“我要求将她封锁起来”
“可以”
顿时海阔天空,两人火速安排好虞笑的去处。
虞笑:不嘻嘻。
被打包丢给守门的边城,人一走,虞笑二话不说,和边城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