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消失的襄~
“我在等你”
猛地抽脱出来,贝贝暗自微喘着气,她第一次觉得这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又麻又冷的感觉像层被人强行裹上的皮,被这句话一打,欺软怕硬,麻溜地褪去。
真是中了邪了,自从这声音来了後,世界都感觉换了个色。
又稀稀拉拉地碎了几句,转动脖颈,眼珠子像个x光一样四下扫射。
机器丶白大褂丶两只小鸟……等等,襄呢?人怎麽没了?
“襄去哪了?”贝贝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这人她看不真切,或者说是没有记忆点,但她倒是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襄小姐最很讨厌这里了,她怎麽可能会来”
贝贝顿了顿,换上一个极浅的笑,“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该不会是间谍吧”
金剪幻化入手,刹那间,数十双眼睛都直勾勾地转了过来,但只是看着她,纹丝不动。
用眼角的馀光扫视一圈,这时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些研究员虽然五官不同,却通通没有记忆点。
除了玛丽,在一衆人员中,只有她,还在做着自己的工作。
“贝贝小姐,我没有说谎,襄小姐是不可能会来这里的,她根本就不想见到她们两个”面前的研究员丝毫不惧,一本正经地说着。
“玛丽,你来说”贝贝眼尾上挑几分,打量着这个仿佛置身事外的研究员。
“她没说谎,事实上,来这的人只有你一个”眼见自己无法“清者自清”下去,玛丽擡眸,似是被不讲理的熊孩子给惹烦了。
“如果你出现了幻觉,那麽有可能是因为最近这里的磁场不太稳定,来自其它时空的记忆交织混杂在一起了,建议你去做个全身检查”秉持着职业素养,玛丽还是给出了一个解释,虽然,贝贝听不懂。
“那她会在哪?”贝贝不喜欢撞南墙,转而问道。
“克莱尔小姐,请问一下,襄在哪?”玛丽似是想赶快将这“熊孩子”赶走,问道。
“对不起,你的权限不足”克莱尔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
“克莱尔?”贝贝从来不知道克莱尔居然在这也有网。
克莱尔:“我在”
“那她什麽时候会回去”今天见过的事比她前半辈子见过的都要诡异,贝贝急需回去找潘多拉好好问问。
克莱尔:“对不起,你权限不足”
被这句话强行阻断思路,贝贝怒极反笑。
权限不足?襄这家夥还真是够神秘的……这样的话,那麽就算是潘多拉也不一定会知道……防的死死的。
再生气也没发作,贝贝没再继续下去,大步流星地离开实验室。
克莱尔衆多的监控後面,链接着一个黑色的房间。
消失在贝贝眼前的襄正坐在唯一的人体工学椅上,身後,正是珍珠的原主人——薛遥。
和由水构成的人形不同,现在她看上去和人并无差别,黑长直,偏棕色的眸,一张标准的亚裔脸,不算漂亮,但是很舒服……也和衆多研究员一样的不起眼。
“抱歉”就算是恢复原样,薛遥也还是呢喃着这句话。
作为珍珠的原主人,薛遥毋庸置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她紧接着唤醒了襄,可襄好像不想出去。
“珍珠真的很神奇,原来自主权的滋味是这个样子”襄摩挲着一张魔卡,那张魔卡上的律纹恰恰是一个小人,和她如出一辙,却怒目圆睁。
“抱歉”只能一声声道歉,薛遥也不知道该怎麽做,只能寄希望于原定的安排,以及襄的善心。
为了那个可能性,她们近乎是强势地划定了每一道轨迹,受害者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襄没回应,只是看着贝贝远去,只是看着白染鸢一便又一遍的重复。
“遥,她为什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襄发问,眼珠却像是烙在白染鸢身上,就连手中的魔卡,也不知道在什麽时候裹上了一层珍珠白膜,好似下一秒就会变成和外边如出一辙的泡泡。
薛遥跟随她的话语,看向白染鸢,那张脸她见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身躯里面的灵魂自割裂後重融倒还是第一次正视她。
白鸟,薛遥记得这个昵称。
薛遥:“因为她不是珍珠”
“一颗鸟蛋混在一堆珍珠里面,就算是一开始没什麽区别,但是,鸟终会有破壳的那一天”
珍珠匿于深海,白鸟归于天空。
“她高贵吗?”
薛遥顿了顿,但还是继续说:“不,我们的灵魂并无区别”
说到底,薛遥是傲慢的,这一点也没必要在襄面前隐瞒,更何况,襄现在的状态,也不能承受欺瞒。
“你真的,不,是你们真的很过分”
像个从没长大的小孩子,襄将自己蜷缩在椅子上,只保留视线,直愣愣地放在白染鸢身上。
白染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是从泡泡走出来的,那麽很可能每一个泡泡里面都有一个人,先不管这些人是怎麽进来的,总之她要找个帮手,得先把安洁卡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