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刚搬来的时候,对周围很陌生。很多事情——比如哪家店能点寿司外卖之类的,都是她告诉我的。”
儿岛夫人的话非常实在。在没有网络也没有手机的年代,这些帮助想必十分有用。
“在您看来,松永女士他们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妇?”汤川继续提问,“生活状态啊,兴趣爱好啊,有没有给您留下印象的?”
“他们是一对出色的夫妇。丈夫年长许多,性格稳重,对妻子也非常温柔,至少我没有听奈江女士说过她丈夫的坏话。当时流行打高尔夫,她也去练习过,据说是她丈夫建议的。他们还很喜欢旅行,丈夫从工作一线退下来后,两个人就到处游玩。”
这些内容与岸谷所说一致。
薰也加入提问:“听说他们经常去旅行,长期不在家,但名下并没有别墅或度假公寓,对吧?”岸谷等人应该已经确认过这点,但是以防万一,薰又问了一遍。
“是的,我没听说过。但是奈江女士说过,他们经常租用别墅。”
“他们租的是哪里的别墅?”
“对不起,这些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儿岛夫人一脸歉意,轻轻摆了摆手。
“他们好像没有孩子,关于这点您听说过什么吗?”汤川改变了话题。
“他们一直想要孩子,丈夫的愿望尤其强烈。但是奈江女士也说过,年龄还是有些大了,毕竟结婚时她已经三十五岁。如今有许多治疗不孕不育的方法,但当时的技术还……作为替代的是——这么说也许很奇怪——他们十分疼爱我家的孩子。好几次我从外面回到家,发现孩子不在,慌慌张张去找,结果总是发现孩子毫不客气地在他们家吃点心。”
“您家是女儿吗?”汤川问道。
“不,是儿子。自从上了初中后,去吃点心的事渐渐没有了,但生日时还是会收到蛋糕。他们对我儿子真的非常好。”儿岛夫人语气热忱。说着说着,她的情绪也激昂起来。
“您还记得她丈夫去世时的情形吗?”汤川再次改变了提问的方向。
“记得,应该是在我们搬来大约十年的时候。那时我正觉得有一段日子没看到他们了,结果就听说她丈夫住院了……在她丈夫快要去世前,我听她说是肺癌。当时感觉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儿岛夫人的表情沉重起来。
“丈夫去世后,松永女士也一直独自住在这里吧?”
“是的。她曾说一个人住房子太大了,而且容易被别人说闲话,准备搬到公寓去,但还是那样又住了十多年。但实际上,她并非始终独自一人。在她丈夫去世差不多两年后,就有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女儿经常出入她家。她说那是她的朋友,但看她疼爱她们的样子,简直就像对待亲生女儿、外孙女一样。”
“那个母亲是不是叫岛内千鹤子?”
“对、对,是千鹤子。姓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总是听到奈江女士叫她千鹤子,毕竟她们几乎每周都来。看到奈江女士完全振作了起来,我也觉得高兴。能够找到生活的意义,真的对她帮助很大。”
“松永女士搬家后,你们没再联系过吗?”
听到汤川询问,儿岛夫人遗憾地皱起眉头。“新的地址倒是告诉我了,但是到头来也没用上。还没找到奈江女士吗?前几天我从那位警官那里听说,她可能被卷入了一起案件。”
“目前我们正在努力调查。”薰插话道。
“是吗……”儿岛夫人声音低沉。
“非常感谢。”汤川说道,“从您这里获得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感谢您的协助。”薰也表达了谢意。
“但愿能早日平安找到她。”儿岛夫人温和地说。
离开儿岛家,薰问汤川:“刚才那些话有用吗?”
“已经了解松永女士和岛内母女的关系了。正如岛内母女敬慕她一样,对她来说,岛内母女也是不可替代的。”
“像亲外孙女一样珍视的园香小姐,遭受了同居对象的家庭暴力,松永女士得知此事后不可能毫无反应。”
“肯定会坐立难安吧。”
“可就算如此,我也觉得她不太可能痛下杀手。”
“刚才我也说了,应该还有其他方法能让她摆脱暴力。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有应对家庭暴力的法律和机构。如果遭受暴力,立刻就能在医院获得诊断书,然后直接报警。用杀人来解决,怎么想都毫无意义。”
“那为什么要逃走?”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想隐藏什么。”
“想隐藏什么?能不能举个例子?”
“那就说不好了,只能去问本人。”汤川若无其事地答道。
他话音刚落,“请留步”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儿岛夫人正一路小跑地追赶他们。
“您怎么了?”薰问道。
“我想起了一件事,是关于度假公寓的。”儿岛夫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请说。”
“他们经
常去滑雪场的度假公寓,有时住的时间长了,差不多得一个月。这种情况的话,他们通常都会提前来和我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