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另外一件事,加贺说,四天前,你丈夫请了假,没去公司。
啊?多由子睁大眼睛表示惊讶。她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吗?
多由子摇头道:不知道。四天前的早上,哲彦先出门上班。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样,他没说要请假。
这几天你丈夫大概几点到家?
比较晚,有时会超过晚上九点。
他怎么解释的?
说是公司聚餐或接待客人。
原来如此。加贺附和道,欲言又止。
难道不是?那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请你告诉我,拜托了。
加贺故意不理会多由子的情绪,端起咖啡杯细细品味后,平静地将杯子放回托盘。四天前,你丈夫去了宇都宫。
加贺的话令多由子呼吸一滞。宇都宫为什么去那里?
刚才我不是说过吗?花冢这个姓氏在枥木县比较常见。花冢弥生女士出身宇都宫,她的父母住在那里。绵贯哲彦先生和他们签订了委托合同。
什么?合同?
花冢女士过世后,需要处理各种身后事,包括解除房屋租赁合同、办理店铺停业手续等。这些事通常由遗属完成,但两位老人年事已高,住得又远,办理起来有困难,于是决定签订委托合同由绵贯先生代劳。你好像对此并不知情?
我完全不知道。
你丈夫这段时间回来得晚,应该也是因为在处理这些。他也向警方索要过花冢女士的信息。
我先生竟然
当然,我们绝对没有因此怀疑他。加贺的表情堪称笑容可掬,刚才我也说了,我们已确认绵贯先生有不在场证明,只是他代遗属办理各种复杂的手续这一点让我们起了疑心。我们向花冢女士的双亲核实后才知道,他们没有寻求帮助,是绵贯先生主动提议的。
是他主动
这么麻烦的事,为什么主动去做?你不觉得对此抱有疑问很合理吗?我自然联想到,或许他打算调查前妻的某些情况。我想你可能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什么线索,所以今天登门拜访。加贺以敏锐而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对方,怎么样,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多由子低下头,拼命克制着情绪,但桌下紧握的双手还是颤抖了起来。他什么也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勉强挤出这句回答,不知道面前的刑警是否已察觉她内心的慌乱。
时间沉默而凝重地流淌着。多由子不知道加贺在用怎样的表情盯视自己,害怕得不敢抬头。
原来如此。不一会儿,加贺沉稳的声音传来,我可能说了一些多余的话。没准你丈夫只是因为事关前妻才很难对你开口。我今天所说的这些要不要向你丈夫确认,由你决定,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否与案子有关。
嗯多由子仍然低着头,我会考虑的。
那么,最后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就一个。我说过,我们已经确认过绵贯哲彦先生的不在场证明,但松宫他们有一件事忘了确认,那就是你的不在场证明。请问,那天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第13章
学校的正门已经关闭,松宫只好从侧门进去。门卫室里坐着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松宫出示警察手册后,男人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我找网球部的部员有事。松宫说。
网球场就在操场内侧。请在这里登记。门卫拿出来校人员登记表。
登记完毕后,松宫把来校人员卡挂到脖子上,迈开脚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踏进初中校园了呢?
今天是星期六,但棒球部正在操场训练。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将球一一击出,也不知他是领队还是教练。伴随着软式棒球特有的干涩击球声,游击手迅速向右移动,接住滚来的球并投向一垒,动作一气呵成。
一股怀念之情油然而生。初中时松宫是棒球部的部员,不知接过多少球。他是投手,离击球手很近,总能碰上被猛击过来的球。他在触击球方面也受过充分的训练。不经意间,他想起加贺的话:松宫的父亲也打过棒球,是接球手。
松宫很想说这又怎么了,难道加贺的意思是对棒球的爱好也会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