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偏挪了几度。
“如果我不呢,如果我继续和他的秘书私下见面,那就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被裁,到那时候你会主动提Tera吗?你会请我帮忙?还是装傻,去南昌找我扮演异国恋情侣?”
居蕙眼底火光愈烈,气他总觉得问题能掩埋而去,盛戚京愈发平静,玩笑般地回答她:“居蕙,我们一直是异国恋情侣。”
居蕙胸口起伏更深,生气,上前,再次拉他衣领,嗤他:“别装了盛戚京,你也不相信你说的!你说不是因为我留在墨皴,那是哪个人说过想入驻墨皴,哪个人拉你当人体模特,哪个人想和你有亲密关系?不是因为我,那我说走的时候你哭什麽?不敢参与你的破事,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盛戚京,被居蕙气哭的傻大个!
居蕙现在也想把盛戚京说哭,但他早被居蕙磨成珍珠,利刃般的真话就算把他刺穿,那就刺穿,留着还能给居蕙添置珍珠耳环。
“这些都是以前,我已经放下了。”
居蕙无话可说,盛戚京才是不推进故事的那一个,她梗直脖颈:“刚刚不还说不是因为我,现在你又放下什麽?算了,你不愿说真话,那我就回去了,回若北,或者回挪威——”
盛戚京握她手腕,很紧,唯独在她去留上才肯承认:“居蕙,别说这种话气我。”
“放手!”
“你很累了,要早点休息。”
“不要,”缓慢地,居蕙转开被攥紧的左手,皱紧了眉,眼睛总想蓄泪,“我不想,不想休息,不想一回国只能和你上个床!你想脱离百兰,我能帮你,还能帮我粉饰一遍过去,我们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结局,你说呢?”
粉饰,把涂的面目全非的墙刮上一层新腻子,就算会返色,渗血,起码能让她清楚她已弥补赎了罪。
他一字一句:“用墨皴粉饰,越抹越脏。”
“只要我觉得干净就好,我需要一个台阶下就好,”居蕙後退,重重地拿袖口抹干眼泪,她有些没耐心了,话里带着绝望,她想看看天禄,“现在有了,你不愿意给,你凭什麽说想要段健康关系。”
“那你呢?”盛戚京低嗤了口气,笑她,“凭什麽觉得我愿意看你帮我拿到墨皴,彻底放下,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的样子?”
居蕙怔圆了眼,眼泪猝然落下。
他想牢牢咬死她。
“你知道谁是真正犯错的人,居蕙,相信我,只要你不再联系他,什麽问题我们都能放下。”
居蕙好像听不清声音了:“你在说什麽……”
玄关太暗,失望的居蕙想转身离开,却被盛戚京重新拉过,全掌包裹她手腕:“我再说一遍,我就算留在墨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不是因为你,我只放不下你走的那样决绝,现在回来又这麽随意,这你清清楚楚。”
“那时候我们都捂着耳朵走路,我不怪你,但你现在还是把责任往肩上揽,不就是想替边嘉平道歉?不是他,我可能一年就能出头,不是你,我可能成为盛戚京……居蕙,你总把墨皴当错误,把他当自己人。”
居蕙咬牙,她从脚开始发凉,无所遁形。
“他利用我设计你留下,告诉盛枕和董事会我们在一起,害你国内声誉被毁,”盛戚京额头抵着她额头,不知何时已牵过她的手放在心头,轻压,跳动,“抛下边嘉平吧,他是把你过去搅乱的人。”
他认真的。
盛戚京终于说出他冰冷的愿望。
盛戚京竟然让她离开边嘉平。
难道居蕙离开边嘉平,他的loft,他工作室那满墙人像,就不会提醒她不耻的所作所为了?还是墨皴董事会能还给盛戚京几年若北的秋天,让盛戚京重新喜欢上海?
边嘉平是错了,但居蕙怎麽能离开他。
盛戚京会理解吗,居蕙被托举至此全凭边嘉平一人,是边嘉平问她敢不敢来若北,边嘉平送她进画室学习,居蕙的一切努力都需要支点。
盛戚京竟说遗忘这支点,她会更好受……
如此荒诞,如此无情。
她的唇激动地颤动,轻吐道:
“不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