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边嘉平就没和居蕙对视过了。
整顿饭吃下来还算和谐,有蒋一影和祝情当气氛组,他们送的礼物都被寄予了万分感谢,尤其是盛戚京,送了两张电影节内部票,如果想去afterparty到时可以再联系他。
欢呼声中居蕙也肯定地笑了,随即看向边嘉平,内心担忧。
他在看蒋一影,和平时没什麽变化,但刚刚为他开门时,居蕙清楚地闻到了股酒味。
现在她依旧能闻到,只是不再像那一秒的浓烈。
怎麽回事,她想问边嘉平为什麽喝酒,难道心情不好,和曾月姐有关吗?
“嘉平……”
“居蕙,”盛戚京盯着她,“你要不要也去电影节玩一下?”
居蕙摇头,“不用了。”
酒气闻上去像椰子油,醇厚化不开,她视线直直紧盯边嘉平,但他装作没看见。
她张嘴准备再问,可盛戚京又打断她。
一次,两次,三次——
居蕙忍无可忍,瞪着盛戚京,用鼻息笑说:“盛总这麽多问题,能让我问问你吗?”
蒋一影听见居蕙如此生疏的称呼盛戚京,唇角偷偷下撇。
“你说。”
居蕙对盛戚京没什麽可说的,她只想堵住他的嘴,她直述出一长串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听不懂的问题。
她苦笑表示手头上的雕塑遇上瓶颈,能不能给提几点可执行的解决方案。
居蕙给他时间思考,客套地给他挽尊道:“答不出来没关系,咱们已经离开校园很久……”
“不会,我还记得。”
盛戚京张口便说出了些墨水,没陷入居蕙料想的尴尬中,笑容轻松,言语流畅。
最後还笑话她:“这些问题很基础啊,白阳嘉的程度也能解答……他如果帮不了你,我把他换掉。”
居蕙不说话,白阳嘉怎麽能答出来,这是她研究生时导师在组会上随机问到的问题。
边嘉平突兀地笑出声。
盛戚京皱眉看了过去。
“什麽跟什麽啊,该洗碗了啊!”蒋一影站起身,“我和学姐是做饭的不能洗,居蕙姐你和戚京哥一起去洗吧。”
水流涨满整个房间,细雾喷溅在空气里,酒精味已经淡到彻底消失。
盛戚京两手交叉,在旁专注看她大力揉搓洗碗棉,笑容亲切。
居蕙再怎麽安慰自己盛戚京的笑没其他含义也无济于事,他是故意的,他阻止她关心边嘉平。
凭什麽,站在什麽立场,为什麽不能和她一起关心边嘉平……
无声质问像利刃在往盛戚京脑门刺,但却被他的厚脸皮挡开了。
居蕙气恼,偏向他这边的乌黑马尾,正随她近乎蛮力的动作不断开散。
发丝自由地落在右肩前或後,皮筋被毛衣轻轻勾住。
她就该狠下心不和盛戚京做朋友,他纯粹见不得边嘉平好——
“怎麽了?”
忽地,她脖颈一凉。
头发突然被盛戚京全部拨到身後,头皮传入颅内的磨蹭声让她定在原地。
居蕙以为有虫。
“没事,你继续洗。”
盛戚京动作轻柔又笨拙,皮筋的拉扯感让她很快放下心,他在帮她绑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