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下。
盛戚京“高空坠物”,冰凉铁皮顺着她格外发烫的食指掉进手心。
“我是蒲茵叫来的,听她说你喊了许斯然来陪你。”他後退半步,随时要走,“放心,你要有新发展,我不会纠缠你了。”
-
大年初一大家集体休息,工作群里厉师傅发来刚送到竹炭照片,一箱又一箱,摆满一大片,像在床上瘫了一天的居蕙。
厉师傅私聊她,发来报名二期的学员名单,人数比一期翻了个番,其中有对英国夫妇Ida和Gerald,到时候由她负责。
居蕙应下,打开名单,盛戚京和许斯然在里面并排站好。
深空短暂地回应了她,盛戚京住进她房间隔壁,摇摇垂飞的居蕙短暂降落,指尖传来的凉意像枕边不小心摸到的软发,某个地方正开裂又愈合着。
第二天上班,许斯然先注意到她痊愈的手。
居蕙在隔壁小教室为英国夫妇单独讲解理论知识,食指点在黑板,透过门缝映进许斯然眼底,他盯了会,出神中对上盛戚京的视线。
“好好听课。”
盛戚京笑着用唇语说。
盛戚京就坐在小教室门口,许斯然对居蕙已经没什麽想法,但对这个学长还是喜欢不起来。
可能和盛戚京毫不遮掩的敌意有关。许斯然和他短暂对视,回敬一个微笑,收回视线。
这位学长,看来还不知道居蕙要留学吧。
这知识对他们来说一点就通,他早拿笔在草稿纸上画完土窑草稿,一只关在金丝笼里想要逃走的鸟。
他的设计,必须有内涵能炫技。各学员的美术天赋在第一天草稿阶段即见分晓,许斯然不求多,只求当即艳压盛戚京,让他再叫他学弟叫的羞愧难……
“好可爱啊!”
两个女孩看着盛戚京的画本说。
“这是只打哈欠的小猫?”
“嗯。”
“我俩看你画的这麽自信还以为你学过呢,还好还好,你做这麽简单的我们就放心了。你呢同学,你画的是…?”
成雯和李安雅两姑娘是发小,一个学法学一个学汉语言,对画画的了解仅限于当下正火的秘密花园,走来一看同期学员能画出这篇红黑交织的大作,一下震惊到说不出话。
“哇……不愧是居老师的学弟,画的真好。”盛戚京也来探头欣赏。
成雯反应回来:“啊,你是居蕙老师的学弟,那蒲老师也是你学姐喽。”
李安雅:“妈呀,我说怎麽这麽多帅哥美女呢,对美院的刻板印象再次加深。”
宽敞教室被闻声前来的学员们围成逼仄的一个圈,许斯然是圆点中心。他指着盛戚京,刚想反驳,蒲茵在圈外拍拍手。
“都回去画图吧。”
人群稀拉散开,蒲茵歪着脑袋走来看他的图,许斯然立马脸红,着急伸手捂稿纸,蒲茵啧了他一下。
蒲茵曲身站在他身後,“别让别人知道盛戚京和我们认识啊,不然小蕙不好拿提成,一人两百呢。”
许斯然疑惑:“不应该熟人介绍才加钱吗?”
“熟人不重要,重点是对捏泥巴零经验,这种才多加教学补贴。”蒲茵指着画本某处,猛戳了两下,“厉师傅太抠门,不让白吃白住,我都得当老师还债……”
许斯然无言,居蕙此时从小教室出来,盛戚京恰好擡手,他有疑问。
她走过去,问:“怎麽了?”
盛戚京:“这里…”
盛戚京手机在桌角亮起。
好巧不巧还被居蕙看见发消息的联系人——盛枕。
这备注和他快速把手机放倒的动作像道直白闪电,居蕙一秒明白这人是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