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蕙去找了灰铃,在画廊聊了很久没时间再回工作室,就简单收拾过後准备刷小黄车离开。798离她学生家极近,不到两公里距离,自从来这後她很少再坐地铁。
叮,扫单车码时刚好来新消息。
盛戚京:【他明天去上海找云傲南,我明天回。】
居蕙:【好的。】
居蕙:【明天正好画廊闭馆,等学长回来我能请教你】
字还没打完,身後有游客问她这辆车还要不要骑,居蕙说骑,切掉微信先赶路离开。
盛戚京便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又消失,唇线紧绷。
晚宴刚开始就很无聊,银行家们暂时看不上盛戚京参与社交,他也懒得参与,随便找了个面对维港的位置坐下,买了回若北的机票,顺便回居蕙微信。
他给裴垚买了去上海的机票,明天出发,代他安排好云傲南的社会实践,再者让俩人好好谈谈感情问题。
裴垚留这纯粹糟他心。
第二天下午,居蕙从工作室後门出现。
一进门和一楼客厅的裴垚盛戚京打上照面,三人隔着玻璃打招呼。
“今天怎麽来这麽晚?”玻璃带点隔音,裴垚对居蕙笑着大声说。
盛戚京在旁震的耳鸣。
查资料,写东西,熬夜。
居蕙不说话只用表情手势,张牙舞爪地比划昨晚的心路历程——累惨啦!
她不爱笑,表情永远一样,和身上的若美文化衫一样平平淡淡。有时候她该像现在这样,给石膏上加点色彩才像真正的十九岁。
“OK,有问题来问我。”
裴垚也对她比手势,居蕙在那头还真有问题想问,无声的手语交流开始……
盛戚京把门打开:“居蕙出来聊。”
“可以吗?”居蕙问的是裴垚。
裴垚微笑:“只在一楼客厅,无所谓。”
裴垚为他们加後门大概是因为领地意识强,居蕙走进来只站在玄关附近。
熟悉的栀子香再度萦来,明亮的乳白色家居让人觉得主人很好相处,就是把裴垚学长衬的更黑了。
盛戚京把裴垚给居蕙拉过去:“裴垚马上要赶飞机去上海,有什麽话赶紧问吧。”
居蕙说声好,转头问裴垚:“《画家》的创作者,他之前的合同我有权限查阅吗?还有墨皴未来有没有资源能够置换的,比如专访什麽的。”
居蕙征得灰铃同意,她让她先拟一份可执行方案跟她汇报,她同意後才能去找艺术家聊。
裴垚是另一组的策展助理,虽然没和这位艺术家对接过,但策展经验丰富,他教会她很多。
“找灰铃要新合同吧,想补充条款的话得先和……”裴垚真就聊起来,盛戚京在旁听着从没听过的话题,默声。
“要是还有其他问题,就问他吧。”裴垚对居蕙示意盛戚京,“他也在墨皴帮忙,知道的比我多。”
“哦,好。”居蕙看盛戚京,他别过头。
聊完,盛戚京帮他整理行李,裴垚确信他大概率会跟云傲南留在上海,策展助理的工作便也跟着转到上海的墨皴,留在loft的东西被他搬走大半。
这两大箱行李,看得居蕙有些吃惊:“那,那个没完成的大体怎麽办?”
“那不是我的,他的。”裴垚随意说。
盛戚京的?
居蕙下意识回头看回去,玻璃墙後那落灰开裂的泥塑,1。5米人体,还有正中央的大体,满满两面墙的作品风格完全一致,全部出自同一人之手。
所以那里没一件裴垚的作品。
居蕙张张嘴:“这工作室,是盛戚京学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