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租的三室两厅,其实对居蕙还不算大,卧室只能睡觉,不能被工作玷污。
开门。
居蕙撞见罪不可赦的一幕。
阚雨趴在沙发上,专心翻她包。
“你有病啊。”
阚雨看了她一眼,身子扭正,把手边黑煤球挂件举起:“这是你今天看的房子钥匙?包一丢也没听见响,这麽大东西砸我脚上了。”
他举着盛戚京塞来的loft钥匙,甩甩,旧房门这麽多年竟然依旧□□,还是以前的门锁,她的旧挂件。
“那个不是,今天没看房,咱们就签宋庄……你还偷看别人的信啊你。”
居蕙走过去,抢回来,那是盛戚京塞给她的红酒品鉴会邀请函。火漆印章翘起,信早被盛戚京亲自打开,是他的手写信。
笔迹肆意,指肉能摸到钢笔尖刻上去时有多狠劲,居蕙当着盛戚京面通读浏览完,他才放她走。
阚雨脸上没悔意,郑重说:“正大光明看,这算工作邮件。姐,虽然你酒精过敏,但你会去吧。”
居蕙踢他一脚,让他挪开,坐下:“我周六有约了。”
“有约也得推掉,这可是劳润酒庄酒业的私人聚会,先不说会有多少名流投资人参加,劳润,手写邀请函给你,长居上海还来若北办品酒会,说明姐来若北发展来对了啊,未来劳润在这一定有大动作,而且我猜是关于艺术品的。”
居蕙不说话,腿上笔记本在blend刚开始运行就开始发烫,她计划,等定下宋庄那套房第二件事是装台式电脑。
等了会老板还不发话,阚雨起身:“我去你衣柜看礼服。”
“坐下!”居蕙擡眸瞪他,叹了口长气,“我和劳润不太对付,去不了。”
“你跟红酒能有什麽不对付,你想和钱不对付吧。”
“阚雨!”
居蕙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阚雨提品酒会,她哪会这麽心烦,“我今天得罪那位盛总了。”
阚雨脚被她勾住,甩不开:“就是因为你得罪人家了,这劳润你绝对不能再得罪了。”
居蕙啧了声,拽他裤子,叫他重新坐下:“墨皴和劳润头上都有百兰资本控股,百兰资本又被两家从属于步氏信托的离岸公司分别持股。步家一直有位不露面的二代叫步矜桃,她的儿子女儿都姓盛…你懂了吧。”
阚雨:“……”
他脸上逐渐五光十色。
左右脸像不停轮转的老虎机,最後左脸停在惊,右脸停在喜字。
“所以你那个盛缪斯还能使动劳润……我的姐,快快快,挑裙子见客户开展卖作品!”
阚雨激动跑开,还差点被她绊倒,居蕙这下完全无语,转手拿走邀请函,站起身。
盛戚京的酒会定在云阙酒店,边嘉平的地盘,再加上他今早说的话,居蕙怕去了只会被搞幺蛾子。
居蕙轻吐口气,把信塞到电视柜夹缝,藏好。
“咔——”
那串掉毛的黑煤球突然顺着沙发滑落。
它眼睛亮亮的,躺在地上,这让居蕙又想起盛戚京。
他不爱看她,低下的睫毛因此会更清晰,遮住眼,像黑线缝上乌纱,里面藏着对她的情绪。
又深又复杂,居蕙知道里面是什麽,他怨恨居蕙走的彻底,骗他装置项目是为了加入墨皴。
他一直幻想能和居蕙同行。
烦躁,到底怎麽摆脱自己。居蕙大步流星,揪起黑煤球钥匙,用力丢进抽屉。
不管某人的“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