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涟漪
“清如,西北部族的叛乱是必然。”高长泽松开手,转身走到案边,“这些部族本就与大啓离心离德,薛家多年苛待更是积怨已深,乌桓又趁机拉拢,一旦他们与乌桓联手,西境防线便会彻底崩塌,大啓疆土受到威胁,父皇为了顾全大局,必然会不得已下令——让长姐和亲。”
“牺牲一人,换取边境暂时的太平,父皇不会犹豫。”
“我绝不允许!”苏清如动了真怒,“大啓有百万儿郎,个个顶天立地,若连边境安宁都要靠一个女子远嫁和亲来换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师姐踏入乌桓半步!”
书房门被推开,云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殿下,为王妃熬的补药。”
高长泽擡手接过,云戟退下。他走到苏清如面前,碗沿递到她唇边,“喝了它。”
苏清如偏过头避开,“我不喝。”
“听话。”高长泽耐着性子劝,“你今日又上战场又动气,丹邾苦寒,不养好身子怎麽跟我一起阻拦和亲?”
见她依旧执拗,高长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端起药碗,仰头喝了一-大口,俯身扣住她的後颈,温热的唇覆了上去。汤药的苦涩混着他唇间的温度,蛮横地渡入她口中。
苏清如被迫咽下,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开来。直到碗中药汁见了底,高长泽才松开她,擦去她唇角溢出的药渍。
“你这是做什麽?”苏清如喘着气,脸颊泛起薄红,“这到底是什麽药?”
高长泽将空碗放在一旁,“不过是些安神补气血的药材,没什麽别的。丹邾气候苦寒,你又总是劳心劳力,身子是根本,若是垮了,还怎麽护着长姐,怎麽跟我一起周旋?”
“高长泽,你没安好心。”
高长泽低笑,不退反进,双手撑在圈椅扶手上,俯身逼近,“你倒说说,本王安的是什麽心?”
苏清如她攥紧圈椅扶手,“你自己心里清楚。”
高长泽又凑近她几分,“可我偏想听你说。”他掠过她泛红的脸颊,落在她紧抿的唇上,“你以为,那是什麽药?”
苏清如别过脸,不愿与他对视。
他不肯放过她,勾起她的下颌,强迫她转过头来,“以为是……安胎药?”
高长泽眼底笑意更深,挑眉追问,“想让你喝下,早日为本王诞下孩子,这样你便再也跑不掉,只能留在我身边,做我名正言顺的翰王妃,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你胡说什麽!”
苏清如脸颊发烫要起身,被高长泽按住肩头。“高长泽,你放开!”
“放开你,你又要躲着我,想着怎麽护着别人,想着和我和离?”他俯身,唇-瓣贴上她的耳廓,“苏清如,你明明心里不是毫无波澜,为何偏要装作铁石心肠?”
“你少自作多情!”
“在战场,你与我背靠背并肩作战时,眼中的默契是假的?方才为长姐落泪时,你依赖地靠在我怀里,是假的?”他攥紧她的手腕,“你只是不愿承认,也不愿面对我!”
苏清如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里又酸又涩。
高长泽俯身吻上她的唇,没有丝毫温柔。他的力道太大,将她牢牢困在圈椅,她渐渐失了力气,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轻。
高长泽趁机加深了这个吻,指尖顺着她的衣襟下滑。苏清如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滚烫,意识渐渐模糊。圈椅的扶手硌得她有些疼,却不及心口的悸动来得猛烈。
他将她放在案边。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的身影,衣衫散落一地。
窗外风雪依旧,屋内暖意融融。
……
夜色如墨,书房内烛火昏黄。苏清如瘫软在软榻上,浑身肌肉的酸痛,身下的锦垫湿濡。
高长泽坐在榻边,揉着她酸痛的肩头,“还疼得厉害?”
苏清如语气旧硬邦邦的:“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