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本身用料上乘,绣工精致,倒也值些银子。但更让她心疼的是,里面还放着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她有在身上放银票的习惯,为防哪日有不时之需。
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虽说她暗中有些産业,还有三千两私房钱。
可就这麽莫名其妙地,丢了一百两,她很难受的。
“真是流年不利。”赵盈懊恼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带着愁容的脸,“怎麽一遇到徐竞行就破财。”
白日里的憋闷,加上此刻的破财,让她对徐竞行的怨念,又深了一层。
这荷包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遇见他之後丢了,定然是沾了他的晦气!
她虽怀疑荷包落在大相国寺,但此时寺门早已关闭,明日再去寻找更是大海捞针。
那地方人来人往,恐怕早已被人捡了去。
银票不记名,谁捡到就是谁的,想到这里,赵盈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该死的徐狗……”她低声骂了一句,只能自认倒霉,将这哑巴亏咽下。
与此同时,徐国公府,徐竞行的卧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手中正把玩着,那个从骆小飞处,得来的粉白色荷包。
指尖摩挲着细腻的杭绸面料,以及那个小巧的“盈”字,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动手解开了荷包的系带,想看看里面装了什麽。
荷包口一开,先是一股清雅的玉兰,混合着香料的淡香逸出。
他指尖探入,触到几颗干燥的香粒,随後,便摸到了一张折叠整齐,质感特殊的纸张。
他将其取出,展开。
赫然是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徐竞行眉峰上挑,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
一百两?
他重新打量了一眼,这个看似寻常的荷包,又想起母亲今日在马车上的感叹。
说赵盈如今在赵家谨小慎微,怕是吃了不少苦头,银钱上定然也不宽裕。
可这随手携带的荷包里,竟就装着一百两银票。
徐竞行不由得低笑出声,摇了摇头。
“赵盈啊赵盈……”他低声自语,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了然,“别人都当你落魄了,失了靠山,在赵家步履维艰,日子过得紧巴巴。
谁能想到,你身上随便一个荷包,就能摸出一百两银票。果然不能小瞧了你。”
徐竞行将那张银票重新折好,却没有放回荷包,而是单独收入了自己书案的暗格里。
至于那个空了的荷包,他指尖轻轻捏了捏,随即若无其事地,塞入了自己贴身的内袋中。
那本就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想到赵盈发现荷包连同银票丢失後,那副又气又心疼,却不得不强装镇定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愉悦弧度。
冯盼容之前邀请赵盈她们过府一叙。
不久,徐国公府的帖子便送到了赵府,邀赵家两位小姐过府赏花。
罗氏将赵盈与赵含窈唤到正房,三人桌旁坐着。
桌上摆着两只打开的锦盒,里面各有一套新裁的衣裳。
一套是海棠红织金缠枝纹的,一套是月白云纹暗花的。
“徐国公府门第尊贵,规矩也大,你们去了,一言一行都需谨慎,莫要失了咱们赵家的体面。”
罗氏语气温和,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赵盈身上,“盈儿,你是长姐,要多看顾着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