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士兵忙摇头,他不是不信,只是不想放过阿芜而已。
此地不宜久留,谢宴命军队加速前进,也不管咳嗽得厉害的楚客了。
出了无名山,便到了元州,彩铃镇。
阿芜跟着谢宴住进了驿站,驿长殷勤地给谢宴安排了一个最好的屋子。
这可是谢将军,能代天子巡视,可见陛下有多信任他。
阿芜是个姑娘家,驿长私下琢磨谢宴和阿芜的关系,然後给她安排在了谢宴的隔壁。
比起阿芜以前住的屋子,这里又小又挤,她有点想住谢宴的房间。
阿芜瞬间又放弃这个念头,现在谢宴对她是什麽态度,她还不知道呢。
驿长亲自送来晚膳,一口一个阿芜姑娘的叫着,还让阿芜以後替他多多在谢宴面前美言。
晚膳看着还不错,有肉有菜有酒,还有当地特色的彩铃糕。
她刚扒拉两口菜,就突发奇想地打开酒壶。
要是她装醉去找谢宴,他肯定会从自己嘴里套话,到时候她把提前准备好的谎话一说。
阿芜直道自己聪明,还特地把每个菜和彩铃糕都吃了几口,做戏做全套。
*
晚上,谢宴坐在案牍前看书。
门口响起咚咚声,伴着一小声一小声的:“谢宴,谢宴。”
谢宴开门,小醉鬼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谢宴怀里。
她抱着酒壶,敞开笑:“这麽晚了,你怎麽还没睡啊?”
谢宴:“刚要睡。”
阿芜“哦”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躺到谢宴床上,然後打了个滚,蹭了蹭谢宴的被子,说道:“还是你这里好,床好大好舒服,和我家一样。”
谢宴关上门,就这麽倚在门口,双手环胸,说道:“你家里很有钱吗?”
阿芜吐了个泡,猛地跳起来,站在床上,指着谢宴,道:“你是不是在试探我!你不安好心!坏人!”
“呜呜呜,我容易吗我,我都,都对你投怀送抱了,你怎麽还不喜欢我?”
谢宴似是诱着她道:“你喜欢我干什麽?”
“想让你帮我,嗯……”阿芜脑袋里一片混沌,觉得不能说杀这个字,就憋着不说话了。
谢宴没穿铠甲,而是一袭黑色锦袍,笔直的小腿上套着银色虎纹的靴子,步伐沉稳有力,他走向阿芜,背着手,低头看向她。
恰阿芜趴在床上,擡头看他。
阿芜觉得这个人长得好好看,眉眼,嘴巴,鼻子,她都好喜欢。
可她不能说,只能含糊道:“他欠我的,所以我就要杀了他。”
“他欠你什麽?”
是啊,楚客欠自己什麽来着?
楚客不欠自己,但是欠红珠一条命,一段情。
阿芜摇头晃脑,头闷在了床上,嘟囔道:“很多,很多。”
谢宴挑挑眉,这个女子应是和楚客有过一段情,剩下的爱恨情仇,谢宴不想了解。
他只需要知道,就算阿芜想杀楚客,也得等他把人送回长安後再说。
至于之後阿芜会把楚客怎麽样,那就是他们二人的事了。
况且能把一个女子逼得要杀人,楚客定是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