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为你,种过一朵骨花
阿芜趴在谢宴怀里,撑着下巴,眼睛弯成了月牙,嘿嘿嘿笑着:“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谢宴被她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掐着她的脸,忍俊不禁道:
“说不说?”
阿芜胳膊酸了,干脆直接将脸杵在谢宴身上,捂着眼睛道:“我睡着了,不能说话了。”
“那你睡着了,怎麽还能说话啊?”
“……对哦。”阿芜又爬起来,轱辘到谢宴身边,蓝色的裙摆堆在地上,宛若一朵盛开的夕颜花,她笑着想了想。
好像是有什麽话要跟眼前这个人说来着。
什麽话呢?
阿芜想不出来,只是心底隐隐有个声音:
好喜欢他,好想抱抱他,亲亲他。
谢宴歪头看向身边傻笑的姑娘,她脸上绯红一片,可爱娇媚,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姑娘也歪过头看他,声音软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吧唧——
她凑近亲了一口他的脸,但依旧什麽都没说,只乐呵呵地看着他。
酒的醇香留在了他的脸上,谢宴的嘴逐渐咧开。
怎麽这麽可爱。
真想留住这个时刻,留住现在的她……
谢宴冷静下来,仍旧想追问真相,只是声音温柔许多,像哄小孩子一样,问道:“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什麽问题呀?”
“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谢宴紧张又期待地看向阿芜。
可她弯起的碧眸中却闪起了泪光,小声地抽泣着。
谢宴心中像被抽了一下的疼,他忙哄她:“对不住,我不问你了,你别哭。”
阿芜抱着谢宴的胳膊,昏昏欲睡,小声道:“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谢宴问道,“要不要我去找郎中?”
少女几乎要沉沉睡过去,声音越来越小:
“不用。我就是,腰好疼。”
躺在地上久了,寒气入体,骨花留下的伤口就会刺骨般的疼。可惜喝醉的阿芜忘记了这一点。
谢宴将阿芜抱起,轻轻地放在她的床榻上,思及她方才说腰疼,谢宴轻轻地掀开她的後背,赫然是两条深入骨髓的疤痕。
其中一条已经淡化,褪成淡粉色;另一条还残存着痂皮,看样子,是这几个月才刚有的。
谢宴怔然。
怎麽会这样?
阿芜是圣女,应无人敢伤她,那她这条疤是怎麽弄的?
谢宴心中隐隐有猜测,但他不断地否定。
不可能,绝对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他又掀开阿芜衣衫,她心脏处,横七竖八地划着许多刀痕。
不知道下手的人是有经验还是没经验,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但几乎每一刀都准准地插入了她的心脏。
若是常人,早就死了。
传闻中,种骨花,剖开後背骨头,取心头血灌之。
她,是又种了一次骨花。
少女睡颜安稳,但是比起在东夏时,她好像更瘦了,脸色也不如之前红润,整个人如同一片苍白的纸,风一吹就会飘走。
谢宴把被子给阿芜盖上,脚步沉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