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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圣女（第2页）

阿芜：“你最好，还是不要盼着我们能相见。”巫疆圣女很神秘，如果不是遇到大事，一般不会出现，谢宴又是东夏的将军，若有一日阿芜与谢宴相见，那只有可能是兵戈相见。

谢宴：“在你眼里，我们处于不同的立场，就一定要是敌人吗？”

“也不是。”阿芜看得见谢宴眼底的悲凉，她不忍地，轻声地，说出了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其实，我的生父是东夏人，我的身体里有一半是东夏的血脉。”

这还是巫婆婆喝醉酒时，不小心说出口的。

那时阿芜才明白，为何年少时有诸多祭司对自己不满，原来是因为自己血脉不纯，她们不明白，神为什麽要选自己这样一个血脉不纯的人来做巫疆圣女。

谢宴惊异。

确实，仔细一看，阿芜的五官要更柔和，眉眼不似月阿朵那般锋利，发色也更乌浓，只是她长得太漂亮了，让人很容易忽视掉这些更倾向于东夏人的特点。

闻铃，南音铃。

谢宴问道：“所以，你的父亲是谁？”

阿芜摇头：“我不知道，巫婆婆说，我阿娘从东夏回来後，肚子里就多了个我，我十五岁前，从未离开过巫疆，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况且，阿娘既然独自回来，就说明她与我生父关系并不好，我也无需去找他。”

谢宴思绪有些乱，是阿芜真的不是闻铃，还是和他一样什麽都不记得了。

但如果不记得，又是为何不记得呢？

正想着，阿芜突然凶他：“我与你说这些，是念在这些时日的情分上，切莫告诉他人，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

阿芜手里有一只从未拿出来过的母蛊，只需要略微催动，就能让谢宴身上的子蛊痛不欲生，只是阿芜不想这麽做。

谢宴答应得很干脆利落：“好，我若负你，甘愿赴死。”

阿芜心道，果然是中了情蛊的人，什麽话由他说出来都像是情话。

谢宴：“日後，我该如何唤你？”

阿芜理所当然道：“从前如何唤我，日後便也如何唤我就是。”

谢宴：“可我，不想和其他人一样。”

最亲昵的称呼，莫过于小名。可阿芜这个小名，谁都认识，谁都知道，就连楚客也会唤上一声“阿芜姑娘”。

阿芜有些煞风景道：“你不必纠结这等小事，反正我就要走了。”

有那麽一瞬间，阿芜觉得谢宴的後背弯了一下，但又好像是错觉，阿芜不忍地转身离开，半夜却睡不着，始终想着谢宴。

有很多姐姐和她说过，爱人若离开，是肝肠寸断的疼。

谢宴也会如此吗？

阿芜将被子盖过头顶，忍不住想，情蛊得来的爱，是真的爱吗。

不想了，不想了，谢宴肯定是被情蛊控制了，才表现得那麽伤心。

等她离开久了，他自然也就不念着她了。

*

沈青遥：“公主，听说这青阳山上风景独好，你过来也好松快松快。”

一行二三十人爬着这山，为首的云泱却不怎麽开心。

林慕风被关在府里，她几次去探望，他都避而不见。这次要不是沈青遥极力劝慰，再加上父皇担心她，她才不出来呢。

云泱：“青遥姐姐，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听风赏月，我知道你平日里也忙，好不容易休沐，你陪陪楚先生吧，不必管我。”

一旁的楚客轻笑道：“公主不必多思，楚某与青遥就要成婚，日後有大把的时间相处。你虽是公主，可在青遥心里，你是最亲近的妹妹，她很担心你。”

云泱心生愧疚，自己为何要为林慕风那瞎了狗眼的家夥伤心，平白地惹自己亲近的人担心，她振作了一下：“青遥姐姐，你放心吧，我是要做侠女的人，不会拘泥于小情小爱，今日我会好好纾解心情，不会让自己再伤心的。”

沈青遥宠溺地摸了下云泱的小脑袋，道：“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侠女大人，我们走吧，上面有一处凉亭，可看云起云舒，听说有的侠客会去那里饮酒赏风光。”

云泱不让宫女服侍自己，她自己提着裙角，好奇道：“当真？”她自小就喜欢江湖侠客之类的传说，但父皇总说外面太过危险，束缚着她。

沈青遥：“我怎会骗你，况且——”

“谢将军在这里也有一处别院，兴许我们还能遇见他呢。”

云泱：“话说，我听父皇说，谢宴已经几日没上朝了，民间传闻，说是谢宴中了什麽，什麽，日月蛊，此事是真的吗？”

沈青遥轻松笑道：“我也不知。不过，若是他真的中蛊，想必也是身边的那个巫疆女下的蛊，我与谢宴同袍多年，倒时候定会替他杀了蛊女，报仇雪恨。”

楚客踩空了一下，险些掉下去，他不敢擡头看云泱和沈青遥，只打着身上的泥土，道：“是我身子骨不中用了，无妨。”

沈青遥去扶楚客，深情款款：“阿客，你怎会没用，有我陪着你，你莫怕。”

云泱在旁边笑他们酸，蹦蹦跳跳地上了山，没有注意到楚客低声问的那一句，非要杀了她不可吗？

她可是，红珠最好的朋友。

红珠曾说过，她有一挚友，性子单纯，最是重情重义，可是到最後，她也没说出这位挚友的名字。

但楚客想，大抵就是阿芜吧。

沈青遥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往前走，等到了那座凉亭时，她果然看见了传闻中在修养的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