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
在谢家被灭门之前,这两个词一直是与谢宴无关的。
儿时,受父亲熏陶,他只想做一个端方守礼的君子,只想读书知礼以济天下。
是楚家,是楚从谦,打破了这一切。
他接着将军的身份调查楚家和当年的真相,甚至不惜用岑皎威胁岑正,才能得来今日这个机会。
他不是去耍威风的,而是去用命堵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的。
衆人正都看着大婚,忽然看见谢宴站出来,当着皇帝公主的面,质问闻沉玉:
“你的养母是巫疆的风黎夫人,闻将军唯一的妻子,当年闻大将军与风黎夫人琴瑟和鸣,把你当成亲女儿一般养着,可你却做出背信弃义之事,闻沉玉,你配给公主递桃枝吗?”
闻沉玉恍然擡头。
衆人也惊愕不已。
小公主手指微微曲着,没有接下这桃枝。
他们看着这个本应该做小伏低,安安生生参加婚宴的人,就这麽毫无厘头地质问着闻沉玉。
皇帝:“沉玉,谢宴说的,可是真的?”
毕竟传闻中,风黎夫人只是闻将军的红颜知己,更遑论养过闻沉玉这个将军之女,这太荒谬了。
闻沉玉硬着头皮摇头:“臣女不知是什麽意思。”
旁边的沈青遥看向楚相,楚相摇摇头,不知道谢宴搞什麽鬼,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谢宴扫了眼楚相所在之地,道:“陛下,传闻中的风黎夫人魅惑闻大将军酿成谢家惨祸,可事实并非如此。风黎夫人乃医女仁心,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衆人来了兴趣,难道这件事还有旁的原因?
闻沉玉顶着衆人的目光,心里告诉自己,断不能承认此事,否则阿芜的身份就会大白于天下,自己就无立锥之地了,她沉了沉心,道:“敢问谢将军,哦不,你已经不是将军了,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呢?”
闻沉玉此话问的刁钻,她不清楚谢宴到底想干什麽,干脆什麽都不承认,看谢宴如何答。不过财物有账本,可这养育之恩琴瑟和鸣又无人记录,谢宴拿什麽证明。
谢宴从怀里掏出山海图册,道:“这是闻沉玉带给草民的旧物,是草民父亲亲笔绘制而成,恐怕闻大小姐并没有仔细翻阅,里面用巫疆文详细标注了各地的药材,在书末,草民的父亲还亲笔写下了对风黎夫人的赞美词。”
这足以证明,当面的谢父是认可这位风黎夫人的。
太监将山海图册呈给皇帝。
良久,皇帝皱眉翻看着,虽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闻沉玉慌了,好看的眸子凝视着谢宴,早知道,就不把这山海图册给谢宴了,没想到竟能引出这麽多事。
她恨恨道:“单凭你一人之言,如何能断定你说的是真的?”
谢宴眼中挑起冷笑,他走向闻沉玉,逼得这位大小姐忍不住後退了两步,他摊开手,露出一颗刻着诡异纹路的药丸。
“你敢吃了它吗?”
“这是什麽?”直觉告诉闻沉玉,这一定是要命的东西。
谢宴:“结心蛊,吃下它,你必须说实话。服此蛊者,如若不说实话,就会心脉衰竭而亡。”
闻沉玉登时睁大了眼睛,谢宴简直是疯了!
谢宴用力地掐着闻沉玉的下巴,咔嚓一声,她的下巴脱臼了,谢宴直接将蛊扔到她的嗓子眼,又捏着她的喉咙,强迫她吃下。
“我不要!”
闻沉玉最後一个字音未落,喉咙里就滚进来这颗可怖的蛊,她惊恐地划着自己的喉咙,哭喊道,“谢宴,你就是个疯子!”
谢宴没有怜香惜玉,而是;淡淡地瞥了眼她,问道:
“当年,风黎夫人是否给闻大将军下了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