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点点头,道:
“确实,我很放荡,不要脸,明明知道人家不愿意还往上扑。”
阿芜:“……”知道谢宴骂的是他自己,但她也觉得很生气是怎麽回事。
“行了,赶,赶路要紧。”阿芜转过身往前走,默默地低下了点头,来了趟十杀谷,命是暂时没有丢,但是丢了好大的脸呜呜呜呜。
趁着阿芜转身的功夫,谢宴凝着眸子,悄悄地把避毒玉又挂在了她的裙摆上。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周围偶有乌鸦黑鸟飞过,也多了很多阿芜只在书里见过的毒花毒草。
谢宴道:“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这麽久了,我们还没走出去。”
阿芜停住脚:“是有些不对劲。”
她进来时,明明没过多久就找到谢宴了,为何这麽半天了,还没看到谷口?
谢宴摘下剑上挂的金铃铛,一拧便能打开,露出里面的磁针。
阿芜惊讶,她都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藏着个小指南,可谢宴是怎麽知道的,难不成他天天把玩铃铛,偶然间发现的?
谢宴神情凝重地望着前方,道:“我们在往南走。”
“什麽,往南?我们居然是朝着十杀谷里走。”他们应该向北走才对。
阿芜望向四周,之前的雾是三米以内不见人,可现在的雾却浓到她连谢宴都快看不清了。
有风掠过草地的声音,阿芜看着谢宴持剑,蹭着自己的脸飞过,直入後方。
蛇血撒了俩人一脸。
还热乎的。
谢宴剑上的蛇还在蠕动,他将蛇踩死,然後从剑上拔出来,道:“这里,至少有几百条蛇。”
谢宴五感敏锐,是连命蛊都比不上的。
命蛊迟钝地发现阿芜有危险,连忙挺起身子,朝白雾中行去,雄赳赳气昂昂地吐着蛇信子,似乎是想给阿芜讨个公道。
阿芜:“……你别去。”
命蛊有几斤几两,她还是很清楚的,它能在外面横行霸道,不代表能在十杀谷和其他毒物一较高下。
果然,不多时,命蛊就飞奔似的回来,躲在阿芜的怀里不肯出来。
阿芜抚着命蛊的头安慰它,对谢宴道:“你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有几百条蛇,它们在此冬眠,我们怕是打扰到它们了。”
她还看了眼地上被谢宴一剑戳死的蛇,这里的蛇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和谢宴。
谢宴见情况不好,问道:“要怎麽样,你才能平安出去?”
阿芜:“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她平安出去,那他呢?
少年凝眸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记住她的全部模样:“只要你能出去,就行。”
阿芜刚要说话,就看见毒雾中有蛇张着血盆大口朝她而来。
她拿出雄黄粉混着毒粉,撒在谢宴剑上,他横剑一砍,那些蛇立马就逃散了。不过,她带的也不多,恐怕过不了一柱香,药粉味道消散,毒蛇就会一拥而上。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毒雾中紧紧相依,仿佛这世上没有什麽能将他们二人分开。
毒蛇还在不断靠近,阿芜身形晃动间,感受到牢牢地挂在她身上的这块避毒玉。
不用说也知道,是谢宴偷偷还给她的。
她猛地看向谢宴,语气中有些责备之意:“你应当知道我百毒不侵,为何要把避毒玉还给我?”明明现在,是他更需要啊……
谢宴面无表情道:“你也说了,十杀谷非同寻常。我怕有万一,有这个东西,也许能在关键时候护你一二。”
阿芜眸中如涟着水波,转眼间,又凝成露珠,飞快被抹去。
她收起心中的万般情绪,告诉自己,出去要紧。
阿芜攥着手里的玉,沉思着,避毒玉不像普通的玉,它不易碎,所以几乎每块玉都能完完整整地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