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早饭早就吃完了,沈洛华错过的事情也被杨三白补了个大概,但就在她们准备起身离开时,正巧碰上祝阮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来。
沈洛华屁股刚离开凳子,瞧都没瞧她一眼,结果听杨三白小声介绍了这人是谁之後果断又坐了回去,她不走,鸢心自然陪同,只是握住身侧刀把,淡然地站在沈洛华身後。
杨三白本就因为杨笛衣出事而对祝阮心生不满,这会儿沈洛华和鸢心都在,杨三白自是也不胆怯,安静坐着,拿起筷子又夹了几块咸菜吃。
祝阮自是认出来杨三白是和杨笛衣一起的,转过头和身後那群人说了几句什麽,然後独自上前走到她身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你和杨笛衣是认识的吧,她。。。。。。还好吗?”
杨三白噶吱嘎吱嚼着咸菜,“你是?”
“我,我是祝阮啊,前段时间,在客栈门口,我们刚见过。”
“噢,忘了,你找笛衣姐有事?”
祝阮深吸一口气,“我们昨天不是,不是出了点事,我担心她来着。。。。。。。”
“这样啊,”杨三白微微一笑,“托你的福,笛衣姐现在。。。。。。。”
“她很好。”
周悬适时走过来,打断杨三白还未说完的话,“不知道祝家大小姐前来有何贵干?”
“我,我就是想来关心一下她,毕竟昨天她。。。。。。”
“谢谢关心,她很好,”周悬目光落在她身上,还带着某种说不清的笑意,“不过既然祝小姐来了,周某有件事,希望祝小姐能帮个忙,祝小姐可答应?”
祝阮一怔,“我,我能帮上什麽忙?”
周悬微微一笑,“你一定可以。”
馒头把周悬神情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为这位祝家小姐叹气。
半刻後,黑暗中祝阮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跟着周悬往深处走,“那个,还要往前吗?”
“快到了。”
祝阮按紧胸口,在心中默念没事的没事的,他可是周江上啊,再说外面还有那麽多家丁,不会有什麽事,就算真有,家丁中有人及擅听力,真有什麽事,她大喊就行。。。。。。
前方,周悬脚步蓦地一停,“到了。”
祝阮跟在他身後,见他突然让开身位,朝自己一伸手,“祝小姐请——”
祝阮鼓起勇气往屋内看去,这一眼足以让她看清。
腥臭味混着血腥气在她鼻腔快速弥漫开来,祝阮瞪大双眼,差一点就要破嗓尖叫,被周悬漫不经心一瞥,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同时防止自己因反胃而行为不雅。
祝阮双腿控制不住地打颤,瞬间酸软下去,幸好她及时靠着墙壁这才没有倒下。
周悬面不改色踩过地上浓稠的片片血迹,顺手捞过旁边桌子上的木棍,撩起齐大壮的头发,“还行,没死。”
祝阮想逃,但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让她丝毫不敢动弹,只觉眼前的周江上宛若换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放心,我一直都是我。”
周悬拎着带血的木棍,嘴角含笑,缓步朝她走近,脚下踩过血的靴子印出一个又一个血脚印。
“你之前并不了解我,可我很了解你的父亲,也包括你,祝阮,我比你以为的还要了解你。”
“你的父亲,道貌岸然,口蜜腹剑,把家教名声看的比命还重。”
“而你,你被你父亲严苛掌控多年,步步谨慎,看似乖巧听话,知书达理,实则叛逆无道,心狠手辣,而你所谓的喜欢我,不过是想和故意你父亲作对罢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不,不是的,祝阮下意识想反驳,可是嗓子像是被塞满了东西,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亲眼看着周悬朝她走过来。
“绑你们的侏儒人就在这里,虽然只抓到一个,也足够你也看清我的手段,我想我不需要再多解释什麽,但你还要搞清楚一件事,他如今的下场,是因为他伤了阿衣,他该死,而你,堂堂祝家大小姐,”
带血的木棍眨眼间被举起,近在咫尺,仿佛只要周悬微微一用力就能戳瞎她的双眼,祝阮霎那间连眼皮都忘了眨。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觉得,我会怎麽对你?”
“不是,不是。。。。。。”好半天,祝阮才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我也是受害人啊,周江上,你忘了吗,我和她一起被。。。。。。。”你们找到的。
後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周悬冷冷打断,“那几个小混混我找到了。”
祝阮瞬间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