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黛绮当机立断:“分头行动,吴哲明跟你,我往前,你们往後。”
吴哲明:“小白,你一个女生……”
话都没说完,白黛绮已经扭头大步朝前走去。
吴哲明语塞,转头看凌霄晖:“咋办?就让小白一个女生去找?”
凌霄晖深深看了眼白黛绮的背影,转身朝後走去:“她比你有用,走,别浪费时间。”
吴哲明不乐意了,急匆匆跟上去为自己辩白:“老凌,什麽叫她比我有用,我好歹是男的,还是有点力气的吧,喂!听到没有,等等我啊!”
白黛绮听着吴哲明‘咚咚咚’的脚步声走远,摇了摇头,表情渐渐变得凝重,现在的安静明显不正常,周围的空气就像回南天,潮潮的,浑身黏腻让人不舒服,甚至提不起劲来。
找到其中一个包间,是医疗团队的,距离三人住的地方最近,白黛绮连敲都不敲,用力推门而入,不出所料,四人直挺挺躺在床上,面目狰狞,甚至有人闭着眼,拿着刀对准自己。
如果再晚一步,这刀恐怕就要捅进他的肚子里。
白黛绮当即快步上前,抢下刀,再一一将其拍醒。
醒来的人表情都很迷茫,白黛绮没空耽误时间,简单解释了几句立刻换下一个包间。
凌霄晖安排的人不少,共有27人,分散七个包间,白黛绮方向的有三个,凌霄晖方向的有四个。
前两间状况差不多,白黛绮来得及时,无人伤亡,到了第三间,白黛绮推门而入的时候,躺在下铺的男人已经握着刀刺进胸腔。
看刀口的深度,应该只是刺进一个尖尖。
白黛绮悚然一惊,三步并作两步掰开对方握刀的手,这时候她不敢直接把刀拔出来,怕喷血,可光治住对方还不够,还得叫醒他。
情急之下,白黛绮擡腿飞踹桌子,轰隆巨响,就算是猪都会被吓醒。
另外三张床铺上的人,接二连三惊醒,跟吴哲明醒来一样,满脸迷茫,似是想不通白黛绮怎麽跑他们四个大男人的房间里来。
白黛绮额头冒着冷汗,偏偏就拿刀的这个没醒,她得腾出双手按住他的手,才能阻止他自己拿刀往自己身上捅。
“快!留两个人帮我弄醒他,剩下那人去叫医生过来。”白黛绮说得又急又快,另外三人都没搞懂什麽情况,下意识按她说的去做。
其中两人凑过来,代替白黛绮摁住男人的手,白黛绮腾出手,冲着男人啪啪就是两巴掌,声音清脆,男人脸颊两侧登时显出通红的手指印。
帮忙的两人抖了抖,像是第一次认识白黛绮的凶残。
男人发出‘唔’的一声,眼皮颤动,疼还是管用的,沉沦在噩梦中的男人被两巴掌打回现实,他艰难地睁开眼,瞅见顶上三颗脑袋,迷茫地问:“天丶天亮了?”
白黛绮松了口气,正逢医疗团队赶来,她侧开身,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好在,男人那刀只是捅穿脂肪层,没伤着内脏,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凌霄晖那边也是,两个人速度更快,都及时把沉睡的人唤醒。
没多久,火车重新恢复嘈杂,其他包间的旅客似乎只是经历了短暂沉睡,後来陆陆续续清醒,并没发生自残行为。
重新回到包间,白黛绮心中一阵後怕,後背都被汗洇湿了一大片。
凌霄晖事後复盘,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他们是怎麽做到只有我们的人发生自残行为,其他包间只是单纯沉睡。”
白黛绮刚松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他们也在车上?”
凌霄晖略一思索,随即点了点头:“应该在。”
吴哲明弱弱地举起手:“我有一个问题,为什麽我们都睡着了?”
是啊……这是怎麽做到的?
白黛绮愣住,视线移到桌上的水杯,惊呼出声:“水!会不会是水有问题,我们都喝了。”
吴哲明眼前一亮:“对哦。”
凌霄晖摇头,很快就否定两人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喝水的。”
总是有些人,不爱喝水,几个小时都不喝也很正常。
得,问题又绕进死胡同。
吴哲明背一塌,颓丧地坐在床边:“头疼,脑细胞都要死光了。”
三人陷入沉默,正巧这时,门被敲响。
推开门,是刚刚受伤的男人和他同伴,同伴搀着他,难为情地说:“老板,史钢非要过来感谢白小姐,我寻思他是伤员,就陪他过来一趟。”
史钢脸上的巴掌印都还没消掉,白黛绮刚刚着急,下手有点狠,现在看人家这副模样又受着伤,还坚持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别谢了,他身上有伤,还是赶紧躺回去休息。”
史钢垂着头,瓮声瓮气不知道说了句什麽。
“你说什麽?”白黛绮没听清,往前凑了凑。
“&%¥@#¥@……去死!”前面叽里咕噜像鸟语,只有最後两个字,白黛绮听清了。
去死!
他说让她去死!
白黛绮蓦地瞪大眼睛,对危险的第六感令她身体下意识後仰,只见史钢触不及防掏出刀,冲白黛绮腹部的方向狠狠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