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样?”冷不丁,沈洛华看着鸢心问道。
鸢心回,“确实只有那一处房子,前後左右几十米我都探过,除了一口井,没找到其他。”
沈洛华低声道:“还真是个好官?”
杨笛衣听出她语气的其他意思,“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洛华微微蹙眉,“就,说不上来。”
“是啊,”杨笛衣附和道,“勤俭质朴,淡泊名利,对亡妻情深意重,一心种麦子不去参与权力斗争。”
看上去还真是个清官,甚至有些笨的清官。
沈洛华突然问道:“对了,县丞送来的盒子里装的是什麽?”
杨笛衣笑了笑,“银子。”
昨日秀娘离开,她久久睡不着,想起县丞送来的那盒子,便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九块十两银锭。
“不算少,一共九十两呢。”
沈洛华没有说话,只是肉眼可见的脸色阴沉下去,旁边的鸢心也跟着沉默。
一个小小的太封县县丞,一出手就是几十两,送的还是根本不认识的外乡人,只为安抚。
外面馒头原本还在滔滔不绝地控诉着,不知碰到什麽,突然静了下来,马车也跟着停下。
杨笛衣刚想问怎麽了,突然有‘笃笃’声传来,似乎有人在敲马车。
杨笛衣掀开车帘,一个有些面熟的小孩子就在旁边站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沈洛华跟着凑过来。
杨笛衣柔声道:“有事吗?”
“你还有饼吗?”
“饼?”
杨笛衣想起昨日在村子里递给孩子的饼,想起他是谁,“你是王婆子的孩子?”
那小孩不回答,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沈洛华眸光一暗,随即把车帘放下,冷声道:“继续走。”
马车沉默片刻後,继续滚滚向前。
杨笛衣看着沈洛华,眼里透出几分好奇。
沈洛华哼了一声,“怎麽,想说我太冷血了?”
“那倒不是,”杨笛衣想了想,“我以为你会对小孩子宽容。”
沈洛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麽,但又忍了回去。
回到客栈时,正好和方雪明他们在门口撞上。
“好巧。”杨笛衣看着方雪明,笑道,“刚刚县令还说让我们去那村庄里义诊呢。”
“义诊?”方雪明似乎真在思考,“也不是不可以,东西不多,搬过去就行。”
这厢两人正说着话,沈洛华走过时,突然打断道,“那盒子,拿过来让我看看吧。”
杨笛衣点头,“可以,一会儿我给你拿过去。”
“晚上吧,”沈洛华道,“下午不是还要义诊。”
顿了顿,沈洛华继续道,“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
去之前,杨笛衣凭借着昨日的印象,准备了不少滋补的常用药材,还买了些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