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待着你
盛开着美丽
就算这世界
到最後都枯萎
你永远在我心里
盛开到春天的每一个夜”
他的歌声不算嘹亮,甚至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音,但旋律清晰,情感真挚。
那歌词像为他,也为她,量身定制——关于冰雪融化,关于春天不远,关于某种美丽能盛开到每一个夜晚。
夏蕤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那歌声像温润的水,流淌过她干涸的心田。
她看不见唱歌的人,但那好听的声音,那低磁的声线,让她在这个冬日的午後,短暂地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
一曲终了,馀音仿佛还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夏蕤非常真情实感地夸赞:“你唱歌唱得真好听,你的乐队在学校应该很有名吧。”
何以年说:“有点名气。”
夏蕤心想:他说有点,那肯定名气很大。
“我好想看你表演的样子,你如果登台的话,应该很酷。”夏蕤说:“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就可以把你画进画里。”
“你画画怎麽样?”
“我画画很厉害的,”夏蕤说:“我是我们省美术总分第一,考上了清美的。”
何以年说:“厉害,你画册在这里吗?”
“不在,我有空拿来给你看。”
“好呀。”
说到学校,夏蕤好奇:“你是哪个大学的?”
何以年回答:“我是你学长。”
“哈?这麽巧。”
“嗯,我也觉得很巧。”
夏蕤又说:“你还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能帮我把你刚才唱的歌添加到我的听歌列表里吗?我想听。”
何以年朝她走过来,伸出手:“可以。”
夏蕤把手机交给他。
何以年接过手机。
夏蕤说:“麻烦你了,看不见就是这样,听首歌都挺麻烦的。”
“不麻烦。”何以年帮她添加了歌单,连接蓝牙耳机。
像上次一样,手机还给她,耳机直接帮她戴到耳朵上。
夏蕤又听了一遍,摘下左耳蓝牙耳机,说:“这首歌的歌词写得真好。”
“嗯,我喜欢这首歌。”何以年说。
“但没你唱得好听,我喜欢你唱的版本。”夏蕤又说。
何以年笑了:“他是专业歌手,我可比不了。”
夏蕤说:“那我给他九十分,给你一百分吧。”
何以年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看向她。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那一点点,正在缓慢西斜的丶难得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