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你现在就变回来,不许再躲开我,别以为我没现你躲在巷子里偷听。”说着夜朔一把抓住了风雨的手腕,金色的双眸仿佛跃动着火光,直直地凝望着风雨湛蓝的眼睛,仿佛是剖析着眼前这只蓝龙的灵魂一样,还顺势将尾巴缠上了他的小腿。
夜朔不容置疑的坚决目光,手腕上传来的力道,都封死了风雨的所有退路,现在只有变回去一个选择了,不然凭借这个身体连挣脱都做不到。
“遵命…”风雨无奈地长叹了口气,然后嘴里念叨了几句难懂的咒文,一道道紫光就自双眸蔓延至了全身,顷刻间廋弱的小蓝龙就变为了健硕挺拔的青年龙兽人,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撕裂开,将这匀称健美的躯体暴露得一览无余。
“禁术都是这种紫色纹路么…”
“不尽然,但是大多数如此,殿下可否先放开我,我先去换身衣服。”
没有丝毫的让步,夜朔依然死死地抓着他,甚至脸都离得越来越近,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这只赤龙的鼻息扑打在他的脸庞上。
如果在继续这样下去,怕不是要被强吻了,即使这样想着,风雨也没有丝毫的挣扎,也许在他骨子里就是夜朔的一只忠犬,即使偶尔对主人脾气,也从未露出过任何的爪牙。
只是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生,夜朔粗鲁地把他推到了地上,沉重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响着,只见夜朔恼怒地掀开了衣服暴露出了他的小腹,一个浅紫色的纹路在那里闪烁着,散着诡异的气息,而怒火正在这只赤龙的脸上奔涌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眼前这只赤裸的蓝色龙兽。
“这是你干的好事吧!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有脸躲我的,那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风雨的脸上一片煞白,那个纹路对于阅览众多禁术的他而言并不陌生,这是他研究克隆时学习到的一种能使雄性受孕的法术,而且只能生出雄性,这是一些修习法术的贵族为了保证家族的血统纯正而明的,因为过于久远和冷门,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如果这种纹路出现在了夜朔的身上,那罪魁祸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那晚醉酒后是夜朔侵犯了自己,因为他的生殖腔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只是事实看来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夜朔…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我那天晚上喝得很醉……对不起!对不起!”风雨跪在了地上,连抬头都不敢,因为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连正常思考都要做不到了。
“那就赶快给我除掉去呀!我这几天肚子都有些不舒服了。”
风雨连忙爬到夜朔身前,慌忙地念叨起了解咒的法术,只是在双手触碰到那个纹路的一瞬间,他被直接弹开了。
这个法术其实并不难解除,但是有种情况下是没办法解除的,那就是已经有生命依靠这个法术孕育出来了。
如果仔细看其实不难看出夜朔小腹那微微的隆起,只是对于龙兽们来说,卵生不会像那些胎生兽人那样产生十分明显的身体变化,更何况是一只雄兽了。
是的,毫无疑问,夜朔和风雨的孩子此时正以卵的形式蛰伏在夜朔的体内。
在一片死寂中,他们两个都没有再多说什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心里都有数了。
如果是平常人家,风雨或许还能厚着脸皮说出“我会对你负责的”这种混话,但是对于将来的皇帝夜朔来说,这种事只是个本该被抹除的污点罢了,别说孩子了,就连风雨自己恐怕都要性命难保了。
“…能取出来么…嗯?我问你话呢,你什么呆呀!”夜朔揪着风雨的耳朵,一只脚踩在他的尾巴上面,在他耳边出低沉的嘶吼,锋利的龙爪顺势刺进他的后脑勺,温热的猩红色缓缓流淌着,染红了那张此时因痛苦与自责而扭曲的脸。
“夜朔,我…对不起你”夜朔似乎对他的道歉并不买账,反而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死死踩住了他还未淌血的另外半张脸,在这暴力的泄愤中,风雨的一只龙角也应声碎裂了,悔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只是他没有任何的反抗,默默吞下了自己碎掉的利齿。
“可以…取出来……只是卵的育会停滞,可能要十年才能孵化。”
“你还想孵化,还担心起了太久了,呵呵,你不会以为你的孽种有资格作为我的嫡长子出世吧,那对我们皇室可是莫大的耻辱,我告诉你,只要取出来我就把卵都砸了。”
“它们是无辜的…你可以惩罚我,但是没有必要拿它们泄愤。”
“它们?你是说还不止一个!”夜朔惊讶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被属下受孕还怀了不止一个,这如果传出去的话,自己作为雄性的尊严会就此碎裂吧,可能连继承皇位都会无望了。
想到这里,夜朔的额头流下了冷汗,他抓着风雨的下巴一把提了起来,鲜血和龙涎玷污了他的右爪,但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另一只龙爪顺势掐住了风雨的脖子,那力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断眼前之龙的脖子。
“我可以留它们一命,只是要用你的命来换,在取出卵之后,你就准备和我去皇都吧,毕竟你对我还有价值,不过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我的了,就不要想那些分外之事了。”
风雨双眼空洞,满脸血污,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依然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取卵的仪式,他此前从来没有想过,这偶然自书上读来的技术竟真的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他舀了一盆温水,将洗净的毛巾浸在里面,随后又取了几种药草捣碎后加了进去,水随之变为了碧绿色,散着草药的芬芳。
待到毛巾浸透了草药气息后,他将毛巾取了出来,并在上面写了几行晦涩难懂的咒文。
“碟下…你先汤下啦”风雨的牙刚才被踩碎了几颗,现在说起话都漏风了,只能断断续续蹦出些听不懂的话。
不过夜朔似乎听懂了,他静静地躺在了床上一言不,暴露着的腹部上面纹路还在散着时明时暗微弱的紫光,像是在呼吸着一样。
在毛巾盖上去的一瞬间,那紫色的纹路就转移到了毛巾上面,随之而来的还有小腹下方生殖腔内的胀痛,夜朔不由得紧闭了双眼,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作为雄性的他将要产出卵,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
好在过程没有他想得那么痛苦,仅仅是一瞬间那种胀痛就消失了,有两枚坚硬的卵圆形白色物体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跨间。
风雨小心地捡起那两枚小小的卵,毕竟还没有育成熟,因此大小不及正常龙卵的三分之一,不过也多亏了够小,夜朔没有经历真正的生子之痛。
他温柔地望着这两枚小小的卵,这种未成熟的卵必须要依靠外力才能孵化,于是他取了一个红木盒子,将自己仅有的棉衣撕烂垫在里面,又生怕不够保暖,在上面刻画了一个保暖的法阵。
然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两个卵上面分别滴了一滴血,两道紫色的刻印随之显现,这是提供法力和生命力的法阵,此后的十年里,他的法力和生命力将源源不断地输送给这两卵,直到顺利孵化为止。
关上盒子后,风雨虔诚地将盒子举过头顶,祈求神明原谅自己的罪孽,祈祷这两个孩子能不受到牵连。
将卵安置好后,风雨正想回过头想看夜朔的情况,却现夜朔已经睡着了。
他缓缓走向了因为取出卵后筋疲力竭的夜朔,情不自禁地望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俊朗的脸,却在仅有几寸距离时停下来了,不知为何他的心觉得好痛,明明做错了的兽是他自己不是么,可是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并没有错,都是夜朔的错。
难道是他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而想要推卸责任么?
他突然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迫切地想要知道那晚上到底生了什么,回头看见那本放在桌上的法术书时,心中便有了答案。
回溯术是一种明来协助办案的法术,只需要相关人员提供的血液,就能够以念写的形式在纸上复现事件的全过程。
但是这个法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被列为了禁术,也许是这个充满了谎言与罪恶的世界根本没有它的容身之处吧,毕竟那些个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达官贵人们,没有一个想被知道自己做过的龌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