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啦!”
阿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能坐十几个人的旋转餐桌上,一圈普通碗盘里挤着个粉色小猪格子盘,盘底还有熟悉的印花。
心腔里翻江倒海,酸雨如注。
游弋转头时甩落一串眼泪珠,一溜烟滑进哥哥怀里,“你这个骗子!我真以为都扔了……”
梁宵严眸光闪动,张开双手,任由弟弟撞进胸膛。
他嗓音极轻,明明是在说嫌弃的话,却满是宠爱与珍惜的意味。
“扔去哪?没人要你那些破烂宝贝。”
“破烂就破烂,还破烂宝贝……”
“嗯,我怕破烂没了,宝贝就不回来了。”
“呜……”
拼命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使劲儿把自己拱进哥哥怀里。
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一缕秋日午后的风,把游弋的发丝吹动,张牙舞爪地扑到梁宵严脸上。
他在众目睽睽一屋子人的注视下用半边身体挡住弟弟,不让别人看到他哭红的脸。
这么暧昧又悲情的氛围,小飞看着游弋快把他哥拱出门去了,张嘴来了一句:“着急去哪儿啊?还回来吃饭不?”
半声哭嚎卡在嗓子里,游弋哑声咕哝:“吃的,有点哭饿了……”
保镖今天都留在主楼吃饭,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大桌。
游弋吃饭慢,因为要分菜。
但备不住这个哥喂那个哥夹的,没一会儿就吃得肚皮滚圆,直着眼靠在哥哥肩膀上发饭晕。
就这样阿姨还觉得他没吃饱:“小游,我给你烤了小饼干、小蛋糕,还炸了点河豚天妇罗,天色还早你们肯定要玩一会儿的,玩的时候当零嘴吃哈。”
游弋苦着脸:“谢谢姨姨但我真的吃不下了。”这样说着叼起一块饼干嚼嚼嚼。
一顿饭吃到晚上七点。
保镖都撤了,楼里就剩他俩和小飞。
日落西山,温度比下午更低了些,乌云从天尽头爬过来。
游弋想起关于赏雪角的愿景,举手提议:“我们来打牌吧!”
他上大学时可是宿舍楼里远近闻名的赌王。
麻将扑克摇骰子,没有他不会的,而且样样精通,把把都赢,打遍宿舍楼无敌手。
雨不知不觉地下起来,三人窝在赏雪角打牌。
壁炉里跳动着温暖的烛火,火上架着的小盅里煮着梁宵严秘制珍珠奶茶,浓香的甜味飘得满屋子都是,阿姨给做的小零嘴也已就位。
他们像两大一小三只松鼠,窝在树洞里过冬。
游弋牌技确实不错,再加上两个哥给放的水能把枫岛都淹了,三圈下来游弋已经赢了他哥两辆车一辆摩托一个渔场一个度假山庄,还有小飞的老婆本若干。
小王八蛋趾高气昂,尾巴翘到天上去,赢几把牌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半盘饼干把他吃得发酒疯。
“梁先生长得人模狗样打起来牌来很是不怎么样嘛。”
“打我手板儿时的威风呢?”
“怎么不横了?”
“还有小飞哥,都一把年纪了记不住牌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