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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竹剥开糖纸,甜香在两人之间漫开:"我在染缸里加了荒星的苦楝汁——海盗若用刀划开包裹,那味道能传十里。"她望着陆昭腰间的绣春刀,"陆千户,这次要让他们连船都沉不下去。"
陆昭盯着她眼底的冷光,突然笑了。
他很少笑,可这一笑,连烛火都跟着晃了晃:"苏三小姐,你让我想起当年在诏狱审犯人的时候——那些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最后都把家底掏得干干净净。"
"那陆千户可得帮我掏干净。"苏晚竹把糖纸折成小蝴蝶,放在海图上,"三日后,商船启航。"
月光透过窗纸,在两人肩头铺了层银霜。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鸟。
苏晚竹望着案上的海图,青螺湾的标记被烛火映得亮,像颗等待破土的种子。
而在天枢星的另一端,鹰嘴崖的海盗窝里,赤蝎的二当家正踹翻酒坛。
他手里攥着截染了苦楝味的丝绸,骂骂咧咧:"那苏家三丫头不是灾星吗?老子看她是活阎王!"
"大当家的,"小喽啰缩着脖子凑近,"三日后有批新货,说是苏家养女亲自押船"
二当家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抄起桌上的短刀,在掌心划了道血痕:"去!把所有兄弟都叫起来——这次,老子要把那灾星的皮扒下来,给大当家的祭旗!"
三日后,商船启航。
码头上飘着细蒙蒙的雨,青帷马车停在栈桥下。
苏晚竹扶着小桃的手下车,青缎斗篷被雨丝浸得暗。
她望着海平线上翻涌的乌云,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该来的,总要来的。
而在商船的底舱里,几桶密封的陶瓮正随着海浪轻晃。
瓮口的封泥上,还留着苏晚竹昨夜亲手按的朱砂印。
栈桥上,陆昭站在阴影里,望着那抹青影踏上跳板。
他摸了摸袖中剩下的糖,又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这次,他要让所有敢动苏晚竹的人,都永远留在这片海里。
风突然大了。商船上的帆被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等待展开的旗。
混乱中——
商船上的铜锣被敲得破了音。
苏晚竹立在主桅下,青缎斗篷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鎏金火折子。
她望着远处海平线翻涌的灰影——三艘黑帆海盗船正劈开浪头,像三柄淬毒的刀直插过来。
"三小姐!"小桃攥着她的袖口,声音颤,"赤蝎的旗子!他们挂着血骷髅旗!"
苏晚竹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火折子。
三天前在染坊,她亲手往三十匹黑曜丝里浸了荒星特有的"蚀骨草"汁液——那东西沾了皮肤会痒到抓烂血肉,若吸进肺里,能让壮汉咳断三根肋骨。
此刻海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苦腥气
"小桃,去后舱。"她将火折子塞进丫鬟掌心,"看见我摇三次手帕,就把陶瓮的封泥全拔了。"
小桃的指甲掐进掌心,却还是咬着唇点头。
她望着苏晚竹转身走向甲板,雨丝顺着青缎滚边滑落,那道身影比荒星沙丘上的红荆条还挺。
海盗船的铁钩撞在商船船舷上,出刺耳的摩擦声。
赤蝎二当家的破锣嗓子先飘过来:"苏三丫头!老子今天要把你——"
话音戛然而止。
前排跳上商船的海盗突然捂住喉咙,青紫色的血管在脖颈处暴起,像爬满了蚯蚓。
有人踉跄着撞翻木桶,有人抓挠着脸皮,指甲缝里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