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过陆昭的肩,他压低声音:"偏院蔷薇根下,埋了七具骸骨,每具心口都插着红绡蛊的引魂钉。"他从袖中摸出颗糖塞进她嘴里,"今夜子时,我带蛊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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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意漫开时,正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苏晚竹望着陆昭腰间晃动的银鱼符,突然笑了——荒星的风再烈,也吹不灭她掌心里的火。
陆昭的玄色官靴碾过青石板时,正厅里苏文远的怒吼还在嗡嗡作响。
他抬手止住欲跟上来的影卫,袖中银鱼符撞着绣春刀,在廊下投出细碎的光。"偏院东角第三棵老槐,"他侧头对最右侧的暗卫道,"今夜子时换班,别让那盏灯灭了。"
暗卫垂应下时,苏晚竹已从垂花门后转出来。
她的月白裙角沾了星砂,间那支素银簪子歪向耳后——是方才在正厅被苏怜月推搡时弄乱的。
陆昭喉结动了动,指尖几乎要去替她理鬓角,到底收在身侧,只将掌心的桂花糖轻轻塞进她手里。
"那间屋子,已有三夜未熄灯。"他声音压得极低,混着夜风钻进她耳中。
廊下灯笼被风掀起一角,映得他眼底有碎冰在晃,"我让人查过,苏府近月新请的张大夫,半月前才从南境来。南境赵家旧部的老巢。"
苏晚竹攥紧糖纸,糖块在掌心洇出湿热的甜。
她想起昨夜在偏院翻到的银簪——那是母亲当年陪嫁的点翠,早该在她被驱逐时随箱笼一并烧毁的。"看来,是时候去会会那位神秘医者了。"她仰头对陆昭笑,眼尾的淡青还带着白日里装病的痕迹。
子时三刻,苏晚竹裹着浆洗得白的侍女衫,端着盏青瓷茶盏穿过月洞门。
她的鞋底沾了层灶房的煤灰,脚步轻得像荒星雪夜里偷食的鼠。
偏院的蔷薇丛在风里沙沙响,她想起老黄说的父亲深夜独行,喉间突然紧——那丛带刺的花,原是母亲生前最爱的。
窗纸透出昏黄的光,映得窗棂上的霉斑像团化不开的血。
苏晚竹将茶盏搁在廊柱下,指尖抠住窗缝轻轻一掀。
药香混着腥气涌出来,她瞳孔骤缩——案上摆着七只青瓷蛊罐,每只罐口都缠着暗红丝线,正是红绡蛊的触须。
穿月白直裰的男子背对着窗,右手执银杵在石钵里研磨。
他的手腕翻转时,银杵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是赵家"九转引蛊手"的手法。
苏晚竹的指甲掐进掌心,荒星黑市老蛊师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赵家的蛊师调药,银杵必转七圈,多一圈少一圈,蛊虫都要反噬。"
石钵里的药末突然泛起幽蓝荧光。
男子转身时,苏晚竹看清了他的脸——左颊有道蜈蚣似的疤痕,从眉骨直贯到下颌。
这是赵家死士的标记,当年天枢星城破时,她在流民堆里见过同样的伤。
"谁?"男子突然甩袖,一道银芒破空而来。
苏晚竹本能地矮身,茶盏"啪"地碎在脚边。
她撞进蔷薇丛,刺尖扎进后颈,却不敢出声,只顺着墙根往阴影里缩。
直到窗内的灯"噗"地熄灭,她才敢捂着流血的脖子退开。
回到闺房时,陆昭正坐在案前翻她的蛊虫图鉴。
他抬眼看见她后颈的血痕,瞳孔瞬间缩成针尖,伸手的动作顿了顿,又收回去,只从怀里摸出金疮药:"偏院的守卫被我支去前院了,你怎么"
"赵家旧部。"苏晚竹扯下侍女衫,露出肩背几道血痕,"红绡蛊的引魂钉需要活人心血养着,那七具骸骨是他这半月杀的。"她从袖中抖出片带蓝荧光的药末,"这是用辐射草和赤焰花混的,能激得蛊虫躁动。"
陆昭拈起药末凑到鼻端,眉峰微挑:"你要混进苏文远的茶里?"
"红绡蛊最怕宿主身体有抗性,"苏晚竹取出捣药杵,将案上的辐射草药捣成绿泥,"我在荒星见过被蛊控的流民,用这种草逼出过蛊虫。"她的指尖沾了草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但得让那蛊师以为是他的蛊术出了岔子。"
陆昭突然握住她沾着药汁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温温热热地覆住她的:"你打算怎么揭穿他们?"
苏晚竹望着窗外渐起的晨雾,嘴角勾起半分冷笑。
她想起荒星黑市老蛊师教她的最后一课——"要对付玩蛊的,就得比他更懂蛊"。"明日我让人去西市传消息,"她抽回手,将药泥混进茶包,"就说有位从南境来的青蚨蛊师,能让红绡蛊的效果强三倍。"
陆昭的手指在案上轻叩两下,是锦衣卫暗号里"计划可行"的意思。
他从袖中摸出颗新的桂花糖,糖纸上还沾着他的体温:"需要我安排人扮成求蛊的富商?"
苏晚竹将糖含进嘴里,甜意漫过舌尖时,她想起偏院窗内那道带疤的脸。"不用,"她望着铜镜里自己渐冷的眼,"我亲自去会会这位白无常。"
窗外的雄鸡开始打鸣,苏晚竹将混好药的茶包塞进锦囊。
晨雾里传来丫鬟掀门帘的响动,她迅将蛊虫图鉴塞进柜底,转身时又恢复了那副病弱模样——只是这一回,眼底的光比往日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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