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苏晚竹背后的方向,瞳孔剧烈收缩。
苏晚竹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正看见白骨僧的骨链突然绷直,像根银色的弦,"啪"地缠住了影蛛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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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守陵人枯槁的脸上没有表情,只将骨杖重重顿在地上:"公主,该送她去见主子了。"
影蛛被拖行的声音在密道里格外清晰。
她的指甲刮过青石板,留下五道血痕,最后停在苏晚竹脚边。
苏晚竹垂眸看她,看见她染着血的唇动了动,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周氏藏着"
"轰——"
密道顶端的岩块轰然坠落。
陆昭一把将苏晚竹按在石壁上,碎石擦着他后颈砸进泉池,溅起老高的水花。
等尘埃落定,苏晚竹才现影蛛的嘴还半张着,却再不出声——白骨僧的骨链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话生生锁在了喉咙里。
"公主,"白骨僧弯腰拾起地上的权杖残片,双手捧到她面前,"血枭的魂器快碎了。"他指了指镇魂柱,蓝珠上的裂纹已经爬满表面,"趁他还没冲进来,您得"
"阿竹!"
陆昭突然拽她往旁边一躲。
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她耳尖钉进石壁,箭尾的红羽还在颤动——是血枭的标记。
苏晚竹摸了摸烫的耳垂,抬头看向密道入口方向。
那里的黑暗里,有两点幽蓝的光正在逼近,像极了荒星夜里,辐射兽捕猎时的眼睛。
影蛛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她被骨链勒得脸色紫,却还是用最后一口气,从齿缝里挤出半句话:"周氏藏着长公主的"
"闭嘴!"
血枭的嘶吼震得密道嗡嗡作响。
苏晚竹看见黑暗里伸出一只金属手臂,抓着影蛛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
影蛛的丝扫过苏晚竹手背,凉得像蛇信子。
她听见影蛛在血枭的怒吼里,用尽最后力气喊出:"遗诏!"
然后,一切声音都被轰鸣吞没了。
影蛛被白骨僧的骨链拖行到苏晚竹脚边时,喉间还渗着血沫。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在青石板上刮出五道血痕,抬头时眼尾的泪痣被血污糊成暗红,倒像是被人剜了块肉:"你以为"她突然呛咳起来,染血的唾沫星子溅在苏晚竹绣着玉兰花的鞋尖,"你以为能掌控这破石头的力量?"
苏晚竹垂眸看她。
影蛛的瞳孔里映着权杖残片的金芒,像两团烧得要熄的鬼火。
她记得在荒星黑市见过这样的眼神——被剥了皮的流民最后一刻,也是这样既恨又怕地盯着救他的人。
"替死鬼。"影蛛突然笑了,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当年长公主用这破石头锁影蜥,最后被反噬得连骨头都不剩"她舌尖突然顶起腮帮,露出紫黑的毒囊,"你也会"
"昭哥,护好小灰。"苏晚竹突然开口。
她袖中早攥着个雕花木盒,盒盖一开,浅粉色药粉便随着呼吸的风,精准扑向影蛛裂开的唇缝。
陆昭的手臂立刻收紧,将她和缩成一团的小灰护在身侧。
他佩刀半出鞘,刀光映着苏晚竹泛冷的眼尾:"阿竹?"
"梦魇散。"苏晚竹指尖还沾着药粉,在影蛛惊恐的注视下,轻轻抹过自己唇角,"荒星黑市的老毒物教的——能让人把幻觉当真实。"
影蛛的瞳孔瞬间涣散。
她突然尖叫着蜷缩成团,指甲疯似的抓挠自己脖颈:"不!不是我!是周氏让我"她额头撞在青石板上,血珠溅到苏晚竹裙角,"别过来!长公主!我没动遗诏"
苏晚竹蹲下身,指尖捏住影蛛下巴。
女人的皮肤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烙铁:"你说得对。"她声音轻得像荒星清晨的雾,"我确实只是个替死鬼"影蛛的瞳孔剧烈收缩,她却笑了,"但这次,我要让真正的凶手——"她指腹重重按在影蛛喉结上,"陪葬。"
密道入口的石壁轰然炸裂。
血枭裹着黑烟冲进来时,半张脸还嵌着碎石。
他左边眼眶是机械义眼,幽蓝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右边脸颊却烂得露出白骨,腐肉滴滴答答掉在地上,混着血珠滋滋腐蚀青石板。
"我的影蛛!"他金属手臂一挥,白骨僧的骨链应声而断。
老守陵人踉跄后退,骨杖在地上划出火星。
血枭的机械足碾碎影蛛染血的尾,腐臭的气息喷在苏晚竹脸上:"交出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