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小指——隔着无形的屏障,她只能看见他指尖微微颤,却触不到那点温度。
晚竹。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信我。
苏晚竹突然想起荒星的夜。
那时她缩在破帐篷里,听着辐射兽的嚎叫,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被撕碎。
可后来有个身影翻进帐篷,往她怀里塞了颗荔枝糖,说:我在,别怕。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净世莲残魂:要封印暗影,不需要你吞噬我娘。她摸出怀里那枚荔枝糖,糖纸在她掌心出细碎的响,我有双生晶核。
净世莲残魂的瞳孔骤缩。
与此同时,陆昭晶化的右臂突然爆出刺目蓝光。
苏晚竹看见他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像爬满裂痕的老树根。
他的血滴在她手背上,她终于感觉到了——不是温度,是重量,是真实的、活着的重量。
晚竹。他低笑一声,血沫溅在她衣襟上,我帮你引。
空中突然传来布料撕裂般的声响。
苏晚竹抬头,看见虚空里裂开一道细缝,像被刀尖划开的幕布。
缝后有猩红的光透出来,照得满地碎晶泛出妖异的红。
净世莲残魂猛然转头,脸上的冷意终于裂成惊慌:暗影
话音未落,暗影从虚空裂缝中浮现,狂笑声震动天地:暗影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苏晚竹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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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那道裹在黑雾里的身影——说是已不准确,更像团翻涌的腐肉与金属混合的怪物,无数晶化尖刺从脊背炸开,每一根都滴着暗红黏液。
她本能地将陆昭往身后带,却触到他晶化右臂的冷硬。
他的体温正在流失,像块被雪水浸透的石头。
陆昭垂在身侧的左手突然攥紧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掌心里皱巴巴的荔枝糖纸:他要的是你血脉里的灾星之力。他的声音比之前更轻,却像钉子般钉进她脑海,你的晶核
苏晚竹瞳孔骤缩。
双生晶核的事,她只在荒星最危险的夜里,缩在陆昭怀里时提过半句——那时他替她挡下辐射兽的尖爪,血滴在她手背,她哭着说要是我有两颗晶核就好了,一颗护你,一颗护我。
此刻他晶化的右臂正贴着她心口,那里藏着从荒星带回来的第一颗晶核;而他胸腔里,是当年她用命换回来的第二颗。
共振。陆昭咳出血沫,染脏了她月白衣襟,用我们的晶核打乱他的融合节奏。
暗影的尖刺已划破虚空,离苏母残魂的光雾只剩三寸。
那团光雾里突然溢出细碎的呜咽——是母亲的声音,带着她幼年时烧夜咳的颤音:晚竹,跑
苏晚竹的指甲深深掐进陆昭晶化的手臂。
冷硬的晶面被她抠出裂痕,幽蓝能量顺着她的指缝钻进血脉,像千万根冰针在血管里乱窜。
她咬着牙,将陆昭的手臂往自己心口按得更紧:疼吗?
比你在荒星替我吸毒箭轻。陆昭扯出个笑,血沫沾在嘴角,动手。
心口传来灼烧般的痛。
苏晚竹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起银黑纹路,像两条交缠的蛇,顺着血管爬向心脏。
陆昭晶化的右臂突然爆出刺目蓝光,与她体内的银黑纹路相撞——两股能量在他们交叠的位置炸开,形成半透明的光环,像块被摔碎的镜子,每道裂痕都折射出刺目的光。
暗影的尖刺在光环前寸寸碎裂。
他出类似金属摩擦的惨叫,黑雾翻涌的躯体剧烈扭曲,先前抓住苏母残魂的触须地断裂。
苏母残魂的光雾趁机挣脱,裹着淡金色莲瓣坠向苏晚竹——那是母亲临终前别在她间的玉簪形状,带着她熟悉的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