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竹猛地抬头,撞进他完全墨色的眼睛里。
这次没有回音,只有彻骨的冷,“你母亲……早死在血月手里。”
苏晚竹的呼吸停滞了。
记忆里母亲最后一次抱她,是在被周氏推下池塘前,锦帕里的密信还带着体温。
她突然想起,血月夫人的残影为什么总与母亲重叠——不是相似,是吞噬。
母亲的月白锦裙,鬓边的珍珠簪子,都是血月夫人的“收藏”。
“所以你要杀我?”她盯着陆昭的指尖,黑雾已经漫到他肘弯,“因为我是皇族余孽?”
“不。”陆昭的指尖轻轻一颤,像被风吹动的芦苇,“因为……你是钥匙。”
血月夫人的笑声突然炸响。
苏晚竹转头的瞬间,看见裂隙里涌出赤红光团,正精准砸向流民军的坐标。
她想冲过去,却被一股大力拽住后领——是陆昭,他的左手扣着她的肩,晶化的指尖几乎要刺穿她锁骨,“留下。”
“陆昭!”青焰扑过来要掰他的手,却被黑雾弹开。
苏晚竹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后颈爬进脑子,那是血月夫人的意识,正透过陆昭的弑主之眼啃噬她的记忆。
她看见母亲被血月夫人掐住脖子,看见陆昭的父亲被锦衣卫砍倒时,怀里的前朝玉玺沾着血,看见自己被驱逐的那天,周氏手里的信鸽脚环——是血月夫人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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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竹,看我。”陆昭的拇指抹过她眼角的泪,黑雾却顺着他的指缝钻进她鼻腔,“你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你每一步,都是血月的剧本。”
苏晚竹突然笑了。
她想起荒星雪夜,自己抱着冻僵的野兔往地窟跑,雪地里追着她的辐射兽眼睛泛着绿光;想起被流民抢劫时,她把毒粉抹在间,等对方靠近时笑着撒进他们喉咙;想起母亲说“要笑着看伤害你的人倒下”时,眼底的光比天枢星的月亮还亮。
“那又怎样?”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反手扣住陆昭的手腕,“我在荒星活下来,从来不是因为听天由命。”
她将玉牌拍在两人相扣的手背上。
金光与黑雾在掌心炸开,苏晚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裂开——是母亲的记忆,是陆昭藏在糖纸里的情书,是流民军举着火把喊“苏领”的声音。
这些光团裹着荒星的辐射脉冲,像把烧红的刀,“咔嚓”劈开了陆昭眼底的黑雾。
陆昭的指尖在她眉心停住了。
他的瞳孔里有墨色在翻涌,却始终没能完全吞噬那点暗红——那是弑主之眼的光,是他藏在冰糖里的温柔,是他说“我守着时间空隙”时的坚定。
“晚竹……”他的声音又变成了熟悉的清冷,可尾音却在抖,“血月夫人说……她找到钥匙了。”
苏晚竹顺着他的目光抬头。
裂隙深处,血月夫人的本体正缓缓凝形,她的指尖捏着枚半透明的晶体——是流民军领挂在脖子上的,那里面封存着荒星最浓的辐射脉冲。
“不。”苏晚竹的瞳孔骤缩。
她终于明白那五秒的错位意味着什么——血月夫人不是锁定了流民军,是锁定了她藏在流民军里的“锚”。
陆昭的手在半空微微颤抖。
黑雾又漫上来一截,可他的指尖始终没落下。
苏晚竹握住他抖的手,将最后半块冰糖塞进他嘴里。
甜腻的滋味漫开时,她听见血月夫人的冷笑穿透裂隙:“原来真正的钥匙,是皇族血脉与弑主之眼的共鸣。”
传送阵的蓝光突然暗了下去。
苏晚竹望着陆昭晶化的右眼,那里有两星的光在翻涌——天枢星的飞檐上,血月的腥甜风正卷着荒星的辐射灰,缓缓漫进祠堂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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