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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蜜蜂追妻狂魔记山神怒吼别惹她（第2页）

话音未落，几只工蜂已经顺着她的广袖钻了进去。

安燠最怕这种毛茸茸的小刺，手忙脚乱去扒衣服，簪"叮"地掉在地上："冤枉啊！阿狸自己舔的！我、我这就赔你十罐——"

"谁要十罐！"小黄指挥蜂群形成个金色漩涡，"我要你把偷蜜的事写进《驯养手册》！就写玉面夫人是蜜贼！"

"我那是《熊类观察笔记》！"安燠被蜜蜂追得绕着老松树转圈，裙摆扫过满地松塔，"再说程砚都没计较我记他怕痒——哎哎哎有只钻衣领了！"最后那句几乎是尖叫，她猛地蹦起来，间的珠花"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动静传到半里外的巡山路。

程砚正扛着钉耙往回走，听见那声带着哭腔的"程砚救命"，钉耙"哐当"砸在青石板上。

他跑得太快，熊耳在间晃成小团影子，鞋跟碾过的草叶都泛着湿意——方才看她跑远时耳尖还红红的，怎么转眼就被蜂群围了？

"都给我停！"程砚冲进树林时，正看见安燠抱着脑袋蹲在刺玫丛里，梢沾着蜜蜂，裙摆被勾出个小口子。

他心头一紧，钉耙往地上一杵，运起山神诀往空中挥了个半圆。

山风裹着松涛"呼"地灌进来，蜂群被吹得东倒西歪，撞在松树上嗡嗡直叫。

安燠被风托着后退两步，撞进他怀里。

程砚低头就看见她脖颈上几个红肿的包，喉结重重滚了下，伸手替她拂去间的蜜蜂："疼不疼？"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痒。"安燠吸了吸鼻子，手指揪住他的衣襟，"比上次被马蜂蛰还痒。"

程砚的熊耳"唰"地竖起来。

他解下外袍裹住她，转身瞪向缩在松枝上的小黄："你闹够了？"声线沉得像滚雷，"她是我夫人，你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小黄被吓得从松枝上摔下来，工蜂们"嗡"地散成星子。

他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尾巴上的刺都蔫了："山、山神大人，是夫人偷我蜜……”

"她用你蜜怎么了？"程砚把安燠往怀里拢了拢，掌心覆在她后颈轻轻揉，"上个月你偷我酿的桂花蜜时，我可有说过一句？"

安燠抬头看他，见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偏生板着张严肃脸，憋笑憋得肩膀直颤。

她悄悄用指甲掐他掌心，程砚立刻顿住，低头时眼底全是软意："我去采紫叶草，这次不许拦我。"

"好。"安燠应得干脆，指尖勾住他腰带，"但你得把我也带上，万一又有蜜蜂……”

"不闹。"程砚弯腰拾起她的珠花，替她别在间，"我背你。"

他蹲下来时，安燠看见他后颈沾了片松针。

正要伸手去摘，忽然听见树后传来细碎的嘀咕："这山神怎么……怎么比护蜂蜜还护她？"

两人同时转头，只看见棵老松树在风里晃，松针簌簌落了满地。

小黄的翅膀抖成两片金箔，被程砚那声"拔蜂巢"吓得直接栽进松针堆里。

他扑棱着爬起来时，后臀还沾着根松毛，活像被雷劈过的蒲公英："小的、小的这就走！"话音未落，整群蜜蜂已经卷着他往东边槐花林逃窜，连刚才追安燠的那几只工蜂都顾不得收，慌慌张张撞在程砚钉耙上，"嗡"地弹出去三尺远。

安燠望着蜂群消失的方向，忽然"噗嗤"笑出声。

她这一笑，程砚后颈的汗毛都跟着颤了颤——方才看她被蜂群追得裙摆乱飞时，他差点把钉耙砸到松树上；此刻见她眼睛弯成月牙，脖颈上的红疹子倒像开了片小红花。

他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扯她被刺玫勾破的裙角："笑什么？"

"笑你方才像护崽的熊瞎子。"安燠踮脚用指尖戳他耳朵，果然摸到那片薄软的绒毛下烫得惊人，"上回阿虎说你巡山时连兔子窝都绕着走，合着只对我凶？"

程砚的熊耳"唰"地往后压成飞机耳。

他一把攥住她捣乱的手，却没敢用力，只把那只微凉的手揣进自己袖袋里："谁凶你了？"声音闷得像含着块山核桃，"紫叶草在西坡崖壁下，你走不动就……”

"背我。"安燠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方才你说要背我的。"

程砚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他转身蹲下时，后颈那片松针还没掉，被安燠眼疾手快摘了，顺手别在他间当装饰："这样像不像……像熊大王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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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闹就把你扔刺玫丛里。"程砚嘴上凶，手却托住她膝弯慢慢往上送。

安燠趴在他肩头，闻见他外袍上的松香混着点蜜甜——是今早她偷偷往他茶里加的桂花蜜。

她把下巴搁在他颈侧，轻声道："其实我没乱跑。阿狸说西坡有野莓，我想摘点给你做蜜饯。"

程砚的脚步顿了顿。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林子里，吹得他间那片松针晃啊晃："野莓酸。"

"但你上次说阿虎酿的野莓酒比蜂蜜酒顺口。"安燠用鼻尖蹭他后颈，"我还看见崖边有蓝铃花，想采两枝插你案头你那砚台旁总摆镇纸，怪单调的。"

程砚的熊耳在间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