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安燠突然拽他袖子,指着老参脚边。
不知何时,那些金须正顺着地面爬向她的鞋尖,在泥土里勾出个歪歪扭扭的"罪"字。
老参的瞳孔缩成针尖:"你果然在怕。"他举起一根金须,顶端悬着滴泛着荧光的液体,"这是我用三百年精元养的追魂露,滴在叛徒后代身上——"
"滴你大爷!"程砚抄起钉耙横扫,带起一阵风把那滴液体拍进泥里。
他转身把安燠往怀里一捞,熊妖的体温隔着两层衣裳渗进来,”夫人,抓紧我腰带。"
"你要干嘛?"安燠被他勒得直咳嗽。
"跑啊!"程砚的耳朵抖得像两片小旗子,"刚才小黄说石碑后面有密道!老东西的根须追不上——"
"跑?"老参的笑声像破风箱,"这死亡谷每寸土都是我的骨血,你们能跑到哪去?"他金须一震,整座石碑突然出轰鸣,那些幽蓝符文开始倒流,在半空凝成个旋转的星图。
安燠望着那星图,太阳穴突突直跳。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她看见雪色的昆仑山顶,看见自己前世穿着月白裙,捧着卷泛着星芒的绢帛,还有个声音在喊:"阿燠,快把星图藏起来!"
"小燠?"程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你怎么了?"
她猛地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说的……背叛者,是不是我?"
老参的金须已经缠上程砚的钉耙,却在听见这句话时顿了顿。
他盯着安燠红的眼睛,突然露出癫狂的笑:"你终于想起来了?"
安燠的喉头紧,前世的记忆像被扯断的线团,模模糊糊却刺得眼眶酸。
她望着程砚担忧的脸,突然觉得荒唐——她不过是想躺赢签到苟到结局,怎么就扯上三百年前的旧案了?
"程砚。"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后背,"不管前世我是谁……现在我是你的夫人,对吧?"
程砚的背僵了僵,随即反手把她抱得更紧。
他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却烫得像团火:"对。就算你前世是混世大魔王,现在也是我程砚要护着的小狐狸。"
老参的金须又开始疯狂生长,眨眼间就把两人围在中间。
程砚的钉耙划出火星,安燠摸出颗定身桃塞进他手里:"先定他半柱香!"
"那你呢?"程砚把桃塞回她掌心。
“我……”安燠望着石碑上倒流的星图,突然想起系统猫说的"记忆碎片","我要看看这下面到底藏了什么。"
老参的冷笑穿透金须的屏障:"你以为能解开我的封印?当年那叛徒都没能——"
"闭嘴!"程砚的钉耙砸在最近的金须上,溅起一串金色火星,”夫人说能,就能!"
安燠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笑了。
她踮脚在他耳边说:"等会要是我掉进什么地洞,你可要第一时间来捞我。"
"那必须的。"程砚的耳朵更红了,"我熊妖别的不行,挖洞最利索。"
石碑下的泥土突然剧烈翻动,安燠的脚一沉,整个人往下坠去。
她抓住程砚的手,看见他急红了眼的模样,听见老参的尖叫被风声撕碎,最后只来得及喊:"程砚!要是我前世真做了坏事——"
"那也是前世的事!"程砚的声音被拉得很长,"现在你是我夫人!我护着!"
黑暗吞没安燠的瞬间,她手腕上的狐爪印突然大亮。
有个模糊的女声在她脑海里响起:"阿燠,星图的秘密……你要活下去才能知道。"
安燠心头一震:"你说什么?我前世到底是谁?"
安燠摔进地洞时,后脑勺撞在潮湿的青石板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她摸着疼的后颈坐起来,就听见头顶传来"轰隆"一声——程砚扛着钉耙扒开泥土,像头炸毛的熊瞎子扑下来,膝盖压得碎石乱滚:”夫人!伤哪儿了?让我看看!"
他的钉耙尖还挂着半块土坷垃,在岩壁上撞出几点火星,勉强照亮这片狭窄的空间。
安燠望着他鼻尖沾的泥点,突然笑出声:"程砚,你这哪是挖洞,分明是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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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程砚蹲下来,粗糙的指腹轻轻碰她后脑勺的肿包,耳尖急得红,"刚才掉下来时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老参的冷笑,金须穿透土层垂下来,在两人脚边扫出深沟。
"躲进我封印的核心?"老参的声音从上方漏下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正好让你看看当年的真相!"
安燠顺着金须往上看,这才现地洞四壁嵌满幽蓝符文,像活物般顺着石缝游走。
系统猫不知何时从她袖中钻出来,蹲在她肩头舔爪子:"宿主,刚才摔下来时触了【古老封印签到】——叮!奖励《灵根共鸣诀·中阶》,解锁封印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