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把自己的阴暗沉重的秘密,和生的希望,全都记挂在了一个近乎陌生的人身上。这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
他们彼此陌生,并不了解,却怪异地生死相依了。
回到王府後,洛嫣开始担心杨若云。
这几天祝昀都不在,也没个消息,她心里没底,七上八下的。
金盏一回来,洛嫣就赶紧问她。
“金盏,将军府的若云小姐现在怎样了”
她知道金盏表面上一副不干己事不开口的老实样子,实际上消息最为灵通。
“姑娘……”
她磨磨蹭蹭地,似乎不肯说似的。
“还是等王爷回来,亲自告诉您吧,我的身份不好开口的……再说,事情还有转机呢。”
金盏心想,若是洛嫣听後发火,把王爷的婚事搅黄了,最後还得她来承担责任。
“我没问王爷怎样,我问的是若云小姐如今怎样了?”
“若云小姐……若云小姐再彪悍也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儿家,能怎麽样……被将军大人禁足了呗。”
洛嫣心里一阵焦急,被自己亲爹如此冷血地对待,若云非得伤透了心不可。
疼的昀候当成掌上明珠一般,利用的昀候又毫不留情地抛弃。当爹的怎能这样对待女儿呢?
“祝昀在哪?我要去找他……”
金盏一看大事不妙,洛嫣非得去把这件事搅黄了不可,赶紧劝道,
“姑娘……那若云姑娘是将军家的贵女,王爷非常重视这门婚事呢……再说若云姑娘听说品性很好,未必容不下您,您这是何苦。”
“呸!你这说得是什麽话!什麽叫容得下我容不下我?他祝昀祸害我一个还不够,还要再祸害一个吗?我又不是拉人下水的伥鬼!我告诉你,杨若云她不愿意!”
洛嫣对着金盏发了好大的一通火,金盏咬着牙忍了,但绝不松口。
她骂了一大通,金盏只充耳不闻,她只知道若是洛嫣把王爷的婚事搅黄了,王爷也许会原谅洛嫣,但绝对不会原谅她。
她这种苦命的下人只会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洛嫣,你跟金盏发什麽火呢?”
祝昀正好回来,便看见洛嫣正在跟金盏撒泼,心里有些纳闷。
这金盏平日里跟滚刀肉一般,洛嫣拿她一点办法都没,今日怎麽发起火来了呢?
她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子。
“祝昀,我不许你娶杨若云!”
当着她的面,演都不演一下?
好在名分使人大度,他自如地切换神情,摆出待客姿态:“青草似是有话要说,你先见她,我去陪咱们的崔表兄。”
洛嫣回眸,当真瞧见青草去而复返,手里抱着方方正正的木盒。
她快步迎了过去,走近後发现青草表情有异,关切地问:“可是家中出了什麽事?”
青草两腮发烫,吞吞吐吐道:“贾嬷嬷不在,你身边也没有其他女眷,我担心。。。。。。这是我来时悄悄买的,你等夜里再打开。”
说罢将木盒一塞,不待她开口,跟有恶鬼撵着似的飞快走了。
洛嫣好奇得紧,见屋里几个正举杯较劲,应当打不起来,她于是就着檐下烛火旋开锁扣。
盒中装了绢画和小小瓷瓶,她定睛辨认——
春宫图。
还是专教男子该如何服侍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