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县城的王县丞,垂头丧气地对高县令说:自己的亲戚纯粹是道听途说,万村根本没有什么奇人,奇怪的蔬菜是京城的商人从西域采购进来的???
高县令一听长叹一声“时也命也!”只能作罢。
而王县丞则连夜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京城。
事情过去,肖遥好好反省了一番,经了这两场事,她体会到不论古代还是现代做一个没有社会地位的老百姓都很艰难,你不惹人,会有人来惹你,自己在这里好歹还算个小地主还有几亩田尚且被欺负,那些靠租种土地糊口的百姓,岂不更可怜,更受欺凌?怨不得人人都想出人头地往上爬,爬得越高,欺负自己的人自然越少,从这一点上说,她要想在这个世界自在肖遥的过日子,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有地位,有权!你看郡主的玉牌一出,前一分钟还在喊打喊抓欺负你的狗官,后一分钟就能给你跪下认错,肖遥心里开始动摇,穿到这里离开父母已经够苦,何苦还要自己难为自己?不如去找赵瑞阳这个顶级靠山,反正自己只是为了不受欺负,自由自在地过日子,又不是想靠他欺男霸女干坏事。想到这里,肖遥拿定主意,若赵家两兄弟找来,自己一定不再拒绝和两人来往。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经了这件事,刘管家和几个庄丁对肖遥的态度越发恭敬,几个人虽然不知道主人为啥要隐姓埋名,躲到乡下来,但他们非常高兴地想,自己竟然是给郡主当差,保不准哪天郡主一高兴回京城的府邸会带上他们,说不定干好了还可以捞个官差干干呢。因此干起活来越发用心卖力。
肖遥可没注意这些,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村中的学堂上了。
她到这里快一年了,看见村中的男孩子,不是疯跑闲耍打架,就是上山拾柴,下地帮大人干活,女孩子小小的就做饭,带孩子学做针线活,整个村子,只有管家一个算是跟着前任管家学了点文化,能识字,会算账,其他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村里已经几辈子没有出过读书人了。
回报村民办学堂
她早就有办个学堂回报村民的打算,只是前一向太忙,顾不上,现在养殖场也走上正轨了,她腾出时间专门办这件事。
她要办一个全免费的学堂。孩子们上学不用交一文钱,每年还给做春夏秋冬四季衣服各一套,作为校服。她的办学理念全部仿照前世,只是学习内容只能按这个时代的来安排。对此她一窍不通,她必须找一个饱学的儒生或秀才来给孩子们上课。
在她的学堂,笔墨纸砚全部免费提供,学堂还供应一顿免费的早餐,上下学时间也基本按前世的早八点,晚五点,当然这个时间由教书先生按古代的时辰来掌握。上五天歇两天,一年有冬夏两个假期,完全是按前世的学校假期设的。农忙时,还可以放假。至于平时的家务活,每天下学后还是可以干的。最惊世骇俗的地方,就是学堂欢迎女学生来上学。古人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有一些当官的人家有可能在家里专门请个先生让家里的小姐多少识点字学点琴棋书画,这也无非是为了妆点门面将来能嫁个好人家。而穷人家的孩子,连男孩子尚且上不起学,女孩子连想都不用想。肖遥是想试着改变一下女子的地位。她还给学堂每学期设五两银子的奖学金,奖励学得最好的孩子。
她让庄丁挨家挨户去通知,招生的年龄从六岁到十三岁都行。村里凡是有男孩子又适合上学的人家,都高兴的不行,赶紧跑到庄子里报名,没有一家给女孩子报名,肖遥让管家娘子去做工作,好说歹说终于有三家同意让女儿上学,有一户人家女儿适合上学,家里却坚决反对,说孩子已经十二岁,而且订了亲,明年就要嫁人,怕婆家说闲话。肖遥觉得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幼女结婚,实在是对孩子的一种残害,可这个社会都是这样的习俗,她也不敢管的太出格,只能叹一口气罢了。忙碌了几天,学堂终于招到了十五个学生。肖遥一边捎信让秋生在京城招教书先生,买文房四宝,一边找来裁缝,给每个报名上学的孩子做统一的冬装,统一的书包,当然服装的样子男女还是有区别的。
肖遥自己封自己当这个只有十五个学生的学校校长,主要负责给学校提供经费。前世自己父母就供了两个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大学,自己有了钱,当然也要供孩子上学。一是回报村民,二是觉得办学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这和前世捐钱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买书,盖教室是一样的。肖遥做这件事,心情很愉快,很享受帮助别人的快乐。
天保元年十二月二十日,一切准备就绪,肖遥连给教书先生和孩子们做饭的厨娘都在村里找好了,只等先生一来就开课。
晚上,小翠拿来了秋生捎来的二十套文房四宝,跟她说,秋生还没有找好教书的秀才,可能还得等几天。
肖遥拿了两套对小翠和杏儿说:“这文房四宝有你一份,杏儿一份,等我忙完了,每天我教你俩识字,你以后要管很多事,不识字可不行。”
小翠和杏儿红着脸接了,有点害羞,更多的是新奇激动。
小翠和杏儿伺候肖遥洗完澡睡下,这才关好门窗走了。
肖遥穿着宽松的棉睡衣,舒服的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两个幽灵般的人影在肖遥窗前出现时,肖遥睡的正香。
吴朝的西南边境西光县,一身戎装的赵瑞云刚刚接到要他班师回朝的圣旨。从五月出征平叛,一路打过来,历经大大小小几十战,终于打败了齐王集结的二十万叛军,和配合齐王叛乱的西南几个少数民族部落,收回了被叛军攻占的西南城池,重新恢复了吴朝对少数民族部落的统治权和管辖权。他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抓住齐王。齐王在最后的决战中不知去向,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