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他擦着泪,自已却越流越凶,两人抵着额头,泪融在了一起,同时砸碎了沉寂的夜,
怎么越来越凶了呢,缠丝般的流不尽似的
…
除此,林应还有个小习惯,
每年十月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三夜不出门。
那是干妈去世的日子,是他的禁地,是连她都不能过多靠近。
除了思怡,妈妈是唯一被他划入自已领域,可接触的人,是他的人!
去年十月,思怡半夜起夜,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
透过门缝,她看着他跪在干妈的遗像前,背影佝偻得像个小老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就站在门外,眼泪也无声地掉了下来,
他们很默契,几乎从不会在对方面前提及这个彼此的伤心事
可也只是不想对方太担心太难过罢了,又有谁能真正放下呢…
林应的天赋极好,以少年班第二名的成绩考进浙大后,便利用自已的脑子,进行各种筹钱,有奖金他便去,有专项他便研究,不是他爱富,是家里还有人等他照顾
待他真的有些余力了,便为她在老家投资了家小的私人医院,
白色的建筑藏在小镇里,总像个秘密基地。
有空的话每周他都会陪她去一次,他也一直联系了解着国内外专业医生,一有此方面的讲座他便会推了一切去参加,
他在为她努力着,他要让她好一点,再好一点,陪着他,
一直一直一直…
每次问诊时,林应都会坐在旁边,一字不落地记着笔记。
他的事她从未缺席过什么,从家长会到入院治疗,他全都亲力亲为,不论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爱人的方式,他都做的很好
“林应,其实不用这样”
思怡看着他眼下的乌青,终于忍不住说
我这个病,治不好也没关系。”
林应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果皮毫无预兆断了。
“必须治好!”
他把苹果切成小块喂给她,声音有些颤
“我说过,要让你好好的。”
他本就是个执拗的人,只是对她的事对她更执拗了些…
思怡也知道他在忙着很多事。
他的电脑总是设着复杂的密码,手机从不离身,偶尔接电话时会走到阳台,声音压得很低。
有次她半夜醒来,看见林应正站在窗前看地图,手指在某个陌生的地名上反复摩挲。
“在看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问。
林应没回头,反而立刻放下地图,走过来躺回床上,把她重新搂进怀里:
“没什么,看我们以后去哪里定居。”
“我想去海边。”
思怡往他怀里缩了缩,
“有海鸥,每天都能看见日出。”
“好。”
林应吻了吻她的丝,声音很轻,
“都听你的。”
他轻轻拍着哄她睡,心中的那个还正在慢慢进行着,而思怡,不能知道。
…
张沐回来的那天,带了瓶红酒。他们三个坐在林家后院的海棠树下,像以前无数个夏天一样。
只是这一次,没人再提过去,没人再笑闹着要抢酒喝。
“下个月的项目评审,你确定要去?”
张沐喝了口酒,眼神复杂地又看看林应。
林应自然的把思怡快送入囗中的酒夺走,把果汁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