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末尾,几个“空壳子”
拖着的铁链在地上刮擦,出刺耳的“滋啦”
声,距离他们藏身的阴影不足半米!
那铁箱子内部传来的狂暴撞击,每一次都像砸在人的心坎上,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愤怒和不甘。
队伍终于走远,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拖曳声渐渐消失在管道更深处的黑暗中,只留下那令人心悸的撞击余音还在管道里嗡嗡作响。
“妈的…”
陈斌长舒一口气,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摸索着想去开手电。
“别动!
”
张清明猛地按住他的手,眼神依旧死死盯着队伍消失的方向,“跟着它们!
”
“啥?”
陈斌愕然,“跟着这群送葬的?去找那口大棺材?”
“那‘棺材’里关的东西,就是府库和沉渊都想要的力量!
”
张清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冰冷,“豆子被抓去当新钥匙,就是为了开这口‘棺材’!
跟着它,就能找到府库的老巢,找到豆子,也找到那口能洗掉你胳膊上鬼东西的‘净泉’!
”
他看向陈斌那条在黑暗中依旧散着不祥暗红光芒的手臂。
“你的‘罗盘’,现在该指路了!
它往哪儿烫得最厉害,那口‘棺材’就在哪儿!
”
陈斌靠在冰冷滑腻的管壁上,那条爬满暗青鳞纹的右臂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操…操它姥姥的…”
陈斌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咒骂,额头上的冷汗混着管道顶滴落的冰冷水珠往下淌,“那破棺材里…关的什么玩意儿?撞一下…老子胳膊里就像有根烧红的铁钎在搅!
”
“它在‘醒’,”
林薇薇的声音紧贴着张清明,带着被那无形震荡波及的虚弱喘息,“感觉…好凶…像…像一整条…被斩断的…河…在怒…”
“河?”
张清明眼神锐利如鹰,在陈斌手臂幽暗的红光映照下,扫向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老河岔的水眼…沉渊…都和‘水’脱不了干系。
府库抓豆子做新钥匙,目标就是这口棺材!
陈斌,胳膊还能指路吗?往哪边烫得凶?”
陈斌龇牙咧嘴地抬起那条几乎失去知觉的右臂,如同举着一块滚烫的烙铁。
他在黑暗中艰难地左右试探。
当手臂指向管道前方——那支“空壳子”
大军和铁棺消失的方向时,臂上那几点暗红的鳞光猛地炽亮了一瞬,如同被投入火星的炭盆,烫得他手臂肌肉一抽。
“嘶…就那边!
烫死老子了!
”
他低吼着,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暴躁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凶狠,“追!
老子倒要看看,这帮没脸的杂碎和棺材里的祖宗,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