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滔天的怨气,早已和沉渊本身融为一体!
难怪那棺中的存在,既有人的怨毒,又有龙般的威压!
“永镇……”
张清明盯着那两个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好一个永镇!
镇了几百年,镇出个更大的祸害!
府库那帮杂碎,挖的就是这口‘活镇’的棺材!
”
就在这时——
“滋啦……滋啦啦……”
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电流杂音,毫无征兆地从河滩不远处一堆被河水冲上来的垃圾里响起!
三人悚然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外壳锈迹斑斑、沾满污泥的破旧晶体管收音机,正卡在几根烂木头中间。
它破烂的喇叭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扭曲变调的音乐,正是那如同诅咒般的锁龙谣!
但此刻的调子,比在古董店里更加扭曲、癫狂,每一个音节都像在泣血哀嚎:
“嘿——哟——哟!
铁索——沉江——底哟——!
”
“嘿——哟——哟!
钥匙——开了——龙王——眼——哟——!
”
“棺——开——魂——醒——债——填——不——清——哟——!
!
”
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喇叭里出,而是直接从浑浊的河水中渗透出来,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
“又是它!
”
林薇薇惊骇地看着那收音机,“感觉……那声音……在……在笑?!
”
“它在指路!
”
张清明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老河岔上游,那芦苇荡深处、靠近废弃货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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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库的老巢,沉渊铁棺的源头……就在那儿!
”
他不再犹豫,拖着那条青紫蔓延的左臂,率先朝着上游芦苇丛生的河滩大步走去。
林薇薇搀着豆子,紧随其后。
身后,浑浊的河水中,那块刻着“永镇”
的青铜断碑,在漩涡的撕扯下,缓缓沉入水底,只留下一个巨大的、不断翻涌的水花,如同沉渊无声的冷笑。
芦苇长得又高又密,枯黄的叶子边缘锋利,刮在脸上生疼。
脚下是湿滑的淤泥和盘结的水草根茎,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空气中那股水腥混合硫磺的味道越来越浓,几乎令人窒息。
老河岔废弃货场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龙门吊轮廓在芦苇缝隙间若隐若现。
“滋啦……滋啦……”
那破收音机出的扭曲锁龙谣声,如同跗骨之蛆,断断续续地飘在身后,时远时近,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鬼魅举着它,在芦苇丛中穿行,始终指引着方向。
“感觉……好冷……”
林薇薇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靠近张清明,“像……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停尸房……水底下……好多……好多‘线’……都……都朝着一个地方……聚过去……”